它抱了回來,看起來這小黑已經比當時大了一圈,但仍然是一副病懨懨懨的樣子。
此時梁小發突然插了一句:“師兄,帶只狼回來不太好吧,要是師父師叔知道了大家都要倒黴的。”
徐林宗看了他一眼,說道:“怕什麼,有啥事我一個人擔著,不會連累到大家的,你們別說出去就行了。”大家都不滿意地看著梁小發,嘴上紛紛說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在李滄行回來前眾師弟本已睡下,折騰了這麼久大家都有些倦了,於是又紛紛睡下。
弟子房裡沒有單人床,乃是兩張通鋪,類似北方的長條炕,武當雖處湖北,但山高兩千多米,秋冬時山上也有些寒涼,長老們考慮到小孩子身體虛弱易得病,則在弟子房裡建了這一溜長炕,可容納三十餘人一間,春夏時作通鋪,秋冬時則可生火為炕。
李滄行的床是在最外頭的一個,與徐林宗緊挨著。他看著師弟們睡下後,坐到了自己的床沿上,發現徐林宗還抱著那隻小狼。
李滄行悄聲道:“徐師弟,適才梁師弟說的有理,養狼終歸不太妥當,我看明天還是找個時間放了吧。”
“大師兄,你們的擔心我都知道。可你看這小黑這麼小又沒了娘多可憐,我今天去上次撿到它的地方時,它一直趴在那裡不動,都快餓死了。要不是我抱它回來,又偷偷到廚房餵了它一碗稀飯,它就沒命了。師父說我們修道之人要先修人道再求修道,見死不救還談什麼人道呢。”
第八十七回 練功(一)
李滄行嘆了口氣不再多勸:“我會幫著你一起瞞下這事的,要是師父責罰下來我跟你一起擔著。”
徐林宗感激地看著他,道:“我就知道從小到大你都會幫著我的,這次也不會例外。我答應大師兄,小黑長大了我會放生的,絕不連累大家。”
那小狼似乎聽懂了二人的話,湊過來舔了舔李滄行的手。李滄行摸了摸小黑的腦袋,對師弟們說了句:“明天早晨別忘了練功。”然後便轉身出門。
李滄行回到了長老別院,澄光依然不在,黑石的那個房間的窗戶紙上能照出小師妹的影子,李滄行鑽進了師父的房間,溜上床,蓋緊被子,這才感覺頭又有點暈,很快便睡了過去。
這一夜李滄行睡得很踏實,沒再做夢,一覺醒來,屋子裡已經灑滿了晨曦,武當小弟子每天卯時需要到殿前的廣場練扎馬步一個時辰,李滄行暗怪自己睡得太沉,趕緊起來穿好衣服,匆匆刷了牙,連臉都顧不得洗,就一路奔到廣場。
當李滄行到場時只見徐林宗已經站在領隊的位置上,帶著師弟們扎馬。大家一個個運氣凝神,雙腿扎馬,兩手握拳放在腰間。
此時正值初chūn,天氣還未見暖,大家均穿著練功單服,在山風中小臉凍得通紅,但每個人都如松柏一樣紋絲不動。
依稀的晨光裡,可見每人地下放了幾塊數量不等的磚頭與兩根麻繩。在隊伍最左側的排頭位置放了八塊磚頭而沒有人站著,那顯然就是李滄行自己的位置了。
李滄行感激地看了一眼徐林宗,快步走到那位置,深吸一口氣,開始紮起馬來。心中默唸武當入門心法-丹田吐納功的口訣,他的腦子開始漸漸空明,而周身的寒冷也漸漸地覺察不到。
約摸半個時辰後,只聽徐林宗喊了一聲:“收。”小弟子們紛紛收起姿勢,一個個跌坐地上,揉肩捶腿起來。
李滄行倒是覺得四肢雖有些痠軟,卻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看後排辛培華應昌期等幾位年紀最小的師弟們叫得最響,他主動走了過去幫幾位師弟做些推拿舒筋的功夫。其他幾位年長的弟子如徐林宗、梁小發等,也都各幫著幾位小師弟推拿。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徐林宗又回到領隊的位置,喊了聲“歸“,大家又都回到了各自的位置,把磚頭用麻繩系起,吊在左右臂肘位置,李滄行知道這是每天扎馬後半段時練臂力的步驟。
徐林宗再喊聲“起”,大家發了聲吼,再次紮下馬步,只不過這次雙手向前平推,手臂掛著數量不等的磚頭。李滄行和徐林宗的數量最多,兩臂各掛了八塊。
李滄行繼續吸了口氣,暗念內功口訣,幾天沒練功,開始還覺得左臂的四塊磚頭還略有點沉,時間一長反而不覺得那麼痠痛了,心中暗想:也許明天可以試試再加塊磚頭。
過了一段時間,只聽後面“哎喲”一聲,原來是王師弟支援不住跌坐地上了,大概受此連鎖反應,不多時又連續有四五位師弟支援不住。先後跌倒在地,自行退在一邊打坐歇息。
再過一會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