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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部分

衝動滲進了他的血液與骨髓,那是與生欲來的特性,但是從小受到的嚴格武士教訓,尤其是自律。反省這些特質,卻能在他理智健全的時候讓他作出最冷靜的判斷。

島津義弘點了點頭,對著周圍的十幾名刀手迅速地下了撤退的命令。這些刀手相互掩護著,橫於前,倒退著向後撤去。

徐海突然冷笑道:“島津義弘,就這麼走了?你不想對今天的事情作出些解釋嗎?”

島津義弘的臉微微一紅。一抬手。正在撤離的眾人停了下來,他撥開擋在身前的兩名護衛,沉聲道:“徐海,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你背叛我們島津氏,今天的事情是你們自找。”

徐海沉聲道:“我怎麼就背叛你們島津氏了?這一年多來我們雖然沒有打劫沿海各地,可是給你們的年貢錢卻是一文也不少,上次你們派出去中原義烏的那些浪人。戰死後我們也給了兩倍的撫卹,倒是你們島津氏。私下裡跟我們的仇人陳思盼勾勾搭搭的,到底是誰不義在先?”

島津義弘身邊的那個個子略矮的人走了出來,他正是島津義弘的四弟島津家久,這會兒也拉下了蒙面的黑巾,只是樣貌和威猛豪放的二哥看起來頗為不同,別有一股陰鬱的氣質,眉眼間也只有兩三分相似,看起來並非一母所生。

島津家久冷笑道:“徐海,不用跟我們繼續撒謊了,當時的情況我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分明是你存了害人之心,不想我們知道你們跟胡宗憲和嚴世藩和議的細節,所以有意不去救援我們派出的那些浪人,當時出手的就是這個天狼,你們非但不出手殺他,反而跟他答成了協議,還邀請他來雙嶼島談判,這不是背盟 是什麼?自己不義在先,就休怪我們出手懲戒於後!”

徐海在此事上畢竟理虧,臉色微微一紅,強辯道:“島津家久,你們島津氏現在跟我們集團是平等合作的關係,我們並不是你們的下屬,可是你們卻一直派人監視我們,還要干涉我們集團的戰守大事,請問我們從來向你們薩摩藩派出過這樣名為友軍,實為間諜的人嗎?何況若不是你們收買了上泉信之當眼線,這些事情又怎麼可能知道?”

天狼聽著這兩撥各懷鬼胎的傢伙在這裡唇槍舌劍,心中也只覺得好笑,幾天前還如膠似漆的兩撥人,這回一個個都露出了真面目,把陳年舊事一樁樁一件件地擺出來,可見利益面前,一切人情世故都是站不住腳的。

島津義弘最後恨恨地說道:“徐海,不用多說了,你們集團的所做所為,我們已經無法再容忍,而且對你們不滿意的可不止我們島津家,陳思盼,佛郎機人,還有明朝的官軍這回都加入了對你們的總攻擊,你們已經眾叛親離了,念在我們以前打過交道,你也幫我們島津家抓了不少奴隸的份上,這回我們饒你一命,只殺汪直,識相的自已早點逃命去吧!”

徐海的臉色一變:“什麼,明朝的官軍也在攻島?”他看了一眼天狼,眼中的疑慮一閃而沒。

天狼的心中也是一動,但他意識到這可能是倭人的挑撥離間之計,於是沉聲喝道:“徐兄,休要中了倭人的奸計,大明的水師還沒有訓練完成,胡總督也下了令,浙江的水師不得出戰,這是倭寇在造謠!”

島津家久哈哈一笑,指著北邊相對平靜的海面,說道:“天狼,你連自家的戰船也認不得了嗎?”

天狼順著島津家久的手指看過去,他們現在正身處城堡的瞭望臺上,這是一塊懸崖上突出的部分,視野極好,尤其是對北邊的海面一覽無餘,只見十餘里外的海面,一字排開了二十多條中等規模的戰船,燈火通明,戰船的甲板上站滿了持槍挎刀的明軍士兵,而居中一條最高大的三層戰船上,赫然飄著一面“明”字大旗,旗號邊還立著一面副將旗,上面繡著“福建省遊擊參將盧”。

天狼的腦袋“轟”地一聲。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明軍居然也會出動部隊來攻擊汪直與徐海集團,眼見南邊的炮聲越來越近,海面上一片火光通明。而喊殺聲已經漸漸地傳到了島上,想必是敵軍已經開始登陸,相對平靜的北邊海面上,卻是停留了明軍的水師戰艦,顯然這些明軍已經和這次進犯雙嶼島的陳思盼與佛郎機人,還有島津家一起形成了同盟,就是要把汪直集團這個共同的敵人斬盡殺絕。徹底消滅。

徐海衝著天狼憤怒地吼道:“天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趁著這個當口,島津家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輕輕一拉島津義弘的胳膊,兄弟兩心領神會,這幫島津家的刀客與槍手們,紛紛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之中。火光閃閃之間。隱隱地可以看到這二十幾人的小分隊向著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