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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下去。”寧非不斷撥弄著銀色的打火機,淡黃色的火苗一閃一閃,瞬間溫暖人心,卻無法衝破無邊的黑暗,好半晌才說:“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我就走。”他需要一個人沉澱傷痛。

周是蹙眉看著他,電話響起,是衛卿,她上來的太久了。她摁斷,點頭,“好,半個小時後我會打你電話。我走了。”想了想,從包裡拿出一張賀卡,雙手遞給他,“新年快樂,學習進步。”還是這麼兩句毫無新意的賀詞。輕輕放在他手心,推門離去。這張賀年卡;本來是打算寄給遠方的小侄子的。

寧非開啟來,響起歡快的音樂,“新年好啊,新年好啊,祝福大家新年好……”這樣的夜顯得更加寂靜。他換了姿勢,整個人靠在窗戶上,點了煙卻一直沒抽,看著火紅的光一明一暗,菸灰徐徐落在地上,鼻尖有種味道,久久不散。沒有過半小時,手中的煙已燃盡,他起身離開。

出來時,夜空飄起了小雪,天地如此靜穆,一言不發看著芸芸眾生。

周是剛走出電梯,就看見站在玻璃門外的衛卿,背對著她,背影是那樣的挺拔,又是那樣的落寞,心驀地一痛。為什麼僅僅這樣一個姿勢,卻讓她難以呼吸,無法承受?衛卿聽到聲響,轉身見她,老遠就伸出手,“沒事了?”聲音看似平靜,卻不自覺鬆了一口氣。周是點頭,“恩,沒事了。”緊緊抱住他,懷中是滿身的冷氣,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

衛卿擁著她出來,臉上微微一涼,抬頭說:“下雪了。”今年第一場雪,姍姍來遲。周是伸出手,“沒有啊。”什麼都沒感覺到。他不說話,親了親她臉頰,“回去吧。”經寧非這樣一鬧,倆人似乎都有心事。衛卿沒有問她到底說了什麼,周是也沒有說的心情,下巴擱在手臂上,茫然地看著窗外。

回到住處,衛卿脫大衣,倒了杯熱茶給她,明亮的燈光下,這才發覺她唇角的傷口,已轉成青紫,明顯是牙齒咬傷的,手不由得一頓,僵著身體在沙發上坐下來,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咄咄逼問。

周是還不自知,見他一直看著自己,問:“怎麼了?”衛卿輕輕揉著眼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很疲倦,一點力氣都沒有。”周是關心地看著他,手摸上他額頭,“不是著涼了吧?有沒有發燒?”

他一頭倒在沙發上,“還好,睡一覺就好了。”周是搖他:“要睡上床睡,肯定是站外面感冒了。”拉著他起來,細心的替他解釦子。他按住她的手,半晌問:“有沒有什麼話想說?”周是搖頭:“沒有,有話也明天說。半夜從被窩裡爬起來,又困又累,我要睡了。”摟著衛卿的腰乖乖趟好。

衛卿聽著她均勻平穩的呼吸聲,手枕在頭上,一直沒有睡意。難道一旦開始愛了,就是這樣猜忌多疑?手指在她下唇處輕輕擦過,微微青腫,隱隱看的見齒痕,傷口不止一處。不知道要怎樣親吻才會弄成這樣!他的心五味雜陳,酸澀而沉重。難道到了考驗他們的時候嗎?

不得不承認,他不但嫉妒,而且惶恐不安。

第五十六章(下)

睡夢中的周是,一個翻身,往邊上滾去,彷彿在遠離他。衛卿一把抓過她,緊緊按在胸前,低聲說:“睡著了這麼聽話,可是為什麼那麼會惹事生非?”他的心胸一向狹窄,不知道怎樣才可以獨佔她的一切。

早上,周是醒來對著鏡子梳洗時,見唇角淤青,才猛然清醒過來,衛卿昨晚一定發現了——哎呀,怎麼辦,他一定是生氣了!怪不得連招呼都不打,就上班去了。本來想打電話解釋的,可是這種話還是當面說比較好。坐立不安,等不及他下班,匆匆忙忙去他公司。

站在門口突然又膽怯了,自從上次她在宴席上鬧了那麼一出,估計現在整個“雲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雖然已經時隔半年,可是一想起臉上還是掛不住。有經過的人見了她,猛地停住腳步,盯著她看,半天說:“周——是——”十分驚訝,更好奇的是她是不是真如外界所傳那樣是老闆的未婚妻。

其實,馬上就是妻子了。

周是頗覺尷尬,勉強一笑,硬著頭皮進來。感覺所有人的目光的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她故作坦然,目不斜視往衛卿的辦公室走去。碰到迎出來的楊蔚,見到她,挑眉笑說:“哦!周是,今天怎麼有空來?”

周是見她還是以前那樣的態度,心口一鬆,忙拉著她悄聲問:“衛卿在不在?”楊蔚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可真能瞞啊,一點痕跡都不露。”周是嬉皮笑臉說:“楊姐,我知道錯了,人家不是有意要瞞你的嘛——他到底在不在?”楊蔚笑說:“哪個他?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