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狼　道

詹必亮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新華寓所，剛關上門，又聽到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門開了，燕燕笑咪咪，好一份嬌羞的女兒情態。

看到燕燕，他恨起了韓金昌。

燕燕去他臉上揪一下，說：我只是借用你的春意。

為什麼有這話？

我看到姓易的一雙姐妹追出來，好傷心的樣子！

詹必亮大吃一驚：你去建港找我？

我想看看你跟她們有沒有事。

詹必亮氣惱的拍她臉上一下。燕燕嬌嗔道，別急嘛，我剛到，就看到你氣嘟嘟的跑出來。……好了，我們以後不去了，行嗎？

詹必亮親她一下，說：我不會死皮賴臉的纏住你的。

我不夠資格讓你傷神？

用情的女孩子就是這樣，既不希望別人象個冤魂野鬼一樣纏住，又不願得到一個心靜了無痕的結局。

燕燕嬌笑道：被纏住，也是一種虛榮。

那要看纏她的人是誰。

所以燕燕可以忍受傷春之痛，而不可以忍受春情的矇騙。

詹必亮心中一輕，故意問道：你為什麼不嫁我？

有那麼多好漂亮的女孩子圍著你轉！

如果一個男人沒有魅力吸引幾個女孩子的眼光，那你這一懷春意，豈不是丟得冤枉。

不冤！燕燕豔笑一聲，說：你會不會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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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離開我？

我要去廣州。

幹什麼？

我哥哥要我跟蹤一個叫什麼野狼的人。

什麼野狼？

燕燕撲哧而笑：野狼是他的生意對手。

生意對手？想搶他的生意？

打發他去姥姥家！

誰動手？

就是那把屠夫刀。

燕燕騎在他身上，嬌憨的笑。

詹必亮靈機一動，翻身壓住她，說：我不讓你走！

那你就該拿出對策！

詹必亮此時方知，燕燕是來問脫殼之計。

你明天把屠富道帶來，我有辦法讓他一個人去廣州。

好！

有輕微的敲門聲。

詹必亮看看酣然入睡的燕燕，心說莫不是屠富道找來了？下床，閃到門邊，蓄勢以備不測。

咚咚之聲又起。

他輕輕的扭動把手，拉開門。微弱的燈光映出一個黑幽幽的身影。那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那女人相了他一眼，說：我找我哥哥。

詹必亮皺了一下眉頭，問：你哥哥是誰？

女人不再言語，把一個紙團塞進了他懷裡。飄然而逝。

詹必亮進到陽臺廚房，藉著對面樓房射過來的燈光，展開紙團。

韓從江浙調貨二十萬，今早到漢。

有人盯住周文芳。

由於玫姐以非常手段控制住了收購分站的資源，收購站被詹必亮搬空，所以金星廠不得不調出大批庫存穩住市場，至前日為止，金星的庫存量只有十萬雙，其中有三萬雙在同興商場觸瞧。下餘的六、七萬，應該有一部分被用之穩定客商。

柯紅英已擁有七十五部機車，儘管產量不理想，但至少也生產出了十萬雙左右，加上韓的三、四萬雙金星產，這就是他在漢正街市場的力量。

如果他不能從倉庫或貨源地搞到貨的話，就只能靠外借了。當然，無論怎樣，倉庫的貨他是志在必得。這有可能是他的第二步行動。

他的第一步行動應該是應擂。不知道他是否有意提價。沙沙已向總部報告了外貿情報，他會不會信？作何方策？

盯住周文芳，有可能是從鶯鶯口中得知詹、周合作的資訊。如果他意在尋個把柄，破壞詹、周合作……

靈機一動，笑道：讓韓狀告周文芳，不就破壞了這個結盟？周興泰一怒之下，不會貶了周文芳？周文芳被貶，萬條道必會惶惶自危，不會策動羅明乘機起事？羅、萬一旦起事，周氏公司便告土崩互解，則韓假手周興泰陷我於債淵之策，不攻自破。

他進到房中，靠在床頭上，拍了燕燕一下。

燕燕迷迷糊糊的嬌嗔道：幹嘛呀。

詹必亮說：你的那位冤魂野鬼纏上來了。

在哪？

我敲了他一悶棍，他跑了。

燕燕悶聲一笑，問：來幹什麼？

他打算向你哥哥告狀，說你跟野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