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轉過頭來,有些疑惑道:“看什麼呢,老婆?這麼多年了,你還沒看過自己的老公麼?”
“不是。”
墨衣微笑著,溫柔如楊春三月地清風:“我只是突然覺得,你很有趣。我剛剛試著想把你的性格和特性概括一下,結果我發現,我都不清楚你具體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哦?這倒是個新鮮事。”
秦霄笑道:“雖然我一向不太在乎別人的評價。但自己老婆的想法還是值得一聽的。說來聽聽,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
“不怎麼樣。”
墨衣咯咯的笑:“一個滑頭的老公、狡猾地男人。”
秦霄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來,眼睛都笑得眯了。他知道。墨衣不喜歡說多花,也不善辭令。她給出的倒是很中肯、很實在的評價。
狡猾——這個詞在不同的人口裡說出來,褒貶不同,意義不同,但確實最適合的評語了。
秦霄接過墨衣手中的油燈,輕攏著她的肩膀:“回去了。睡覺。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辦,人總歸是要休息的。”
這一年來一直跟在秦霄身邊寸步不離地墨衣,突然感覺自己又變成了當年的那個小姑娘,心中微微悸蕩,輕踮了一下腳尖,微啟紅唇,在秦霄的臉上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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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一愣:“幹嘛呢?”
墨衣掩著嘴吃吃的笑:“不幹嘛。我願意,行了吧?”
“呵呵!”
秦霄笑了起來。心裡暖成了一片。他知道,墨衣是一個感情深沉的人,不喜歡說一下甜蜜的話。一個淺吻,在這樣一個危機的關頭,無疑是向他表達某個信念和決心——不離不棄!
秦霄用了用力。將墨衣摟得緊了,二人朝議事廳門外走去。可就在這時,都督府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馬蹄聲,然後聽到幾人在喊——“邵將軍回來了!”
秦霄頓時來了精神:“邵宏回來了——來人!請他進來!”
一隊兵丁舉著火把跑進了都督府,咯咯滿身地灰土、疲憊,還有幾個人身上掛了才,透出殷殷血跡。邵宏身著裝甲,踉踉蹌蹌的跑進了都督府,在兩個小兵的攙扶下到了議事廳前。
秦霄看到,這個三四十歲的剛烈男人,眼睛居然紅得像兔子,身後的斗篷也碎成了片褸,身上地鎧甲上,可以看到明顯的刀槍砍殺過的痕跡,還殘留著一些箭鏃。渾身上下,盡是乾涸的血跡,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邵宏跑到秦霄面前,雙手推開推開兩個攙他的小卒,頓時萎頓的跪了在地,雙手撐著地面大聲喊:“末將邵宏,拜見大帥!末將聽了大帥的召喚卻來得遲了,違了軍令,請大帥懲罰!”
秦霄擰著眉頭走來走去,親手將他拉了起來,凝重的看著他:“行了。事情,我大半都清楚。你先進議事廳來坐著歇會兒,有什麼話慢慢說——來人,傳軍醫來,給這幾個受傷的將士們療傷,安排飯食。”
邵宏卻是奮力一把甩掉秦霄的手,大聲道:“大帥,你還是懲罰我吧!末將無能,末將是個孬種啊!”
秦霄沉聲道:“怎麼了?不就是丟了榆關麼,這我知道,不怨你。”
“可、可是!”
邵宏滿是痛苦和悽惶的叫道:“可是末將居然沒能將李偕洛大將軍帶回來,末將該死!”
秦霄聽得心頭一震,環眼看了他身後計程車卒們一眼,個個都低耷著頭,既憤恨又慚愧的樣子。秦霄吸了一口氣,沉沉道:“他……陣亡了是麼?”
邵宏有些表情呆滯的搖頭。
“被俘了?”
邵宏還是搖頭。秦霄也不說話了,直直的逼視著他,用眼神代替了文化——那是怎麼回事?!邵宏又趴的一聲跪了下來。低沉說道:“末將帶著兄弟們殺到榆關地時候,正好遇到李將軍護送幾個信哨兵突圍。當時的情況,萬分危急,榆關已經被新羅人攻破了,李將軍已經沒了退路。當時末將噹噹接到大帥的軍令讓我返回,可是……可是末將眼睜睜的看著大將軍在和敵人浴血廝殺——抱著必死之心的浴血拼殺。末將就違抗了軍令,帶著當時身邊的三千鐵騎殺了進去!”
邵宏抬眼看了秦霄一眼,見他沒有任何特殊地表情,只是臉色鐵青,於是壯著膽子繼續說道:“新羅的雜碎們,只是人多,不堪一擊,擋不住我們遼東鐵騎的衝殺。當時末將帶著這三千死士。殺進了重圍就出了李將軍,而且順利突圍了出來!”
秦霄心中一喜,語氣平平的說道:“那他人呢?”
邵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