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晃來晃去,時不時的騷擾一下正在搖擼的秦霄,或是弓下身來掬一捧江水洗臉,簡直就是個精力過盛的甲亢女青年。不通水性的楊玉環則是顯得生怯多了,乖乖的坐在船艙裡看著江面的景色,出於本能的害怕,還略微有些緊張和拘束,雙手緊緊的抓著船板兒。
秦霄在船尾搖著擼,時不時的瞟一眼楊玉環,心裡暗自道:真的是大姑娘了唉!而且是極漂亮極迷人的大姑娘!
眾人的船劃到桔子洲頭時,遠遠就看到島邊圍著許多船支,大多是前來採辦桔子的客商。桔子洲頭出產的桔子遠近聞名,從南北朝起,就是南國重要的產桔之地。這裡的桔子,還有好些能夠銷賣到關中,進貢給皇家呢。每年到了這時候。都有許多的客商前來採辦,省去了許多售賣地工夫。
秦霄帶著二女和一群村漢,大呼小叫的衝上了桔子洲頭。那些客商們都帶著搬貨的小廝,好似早早等得不耐煩了。金梁鳳也是早早的候在了江邊,就等著秦霄帶人來。
分下許多地蔑簍,眾人便忙活開了。成筐的桔子被摘了下來,裝載成簍。島上建了簡易的‘天平稱’一邊放著百斤重的石塊,另一邊放上桔簍,二邊平衡就是一筐,童嫂無欺。這是秦霄弄出來的稱重方法。既省時又省力。客商們也十分的信任這個遠近聞名的秦大善人,從不對稱地斤兩表示懷疑。一簍桔子即是一石,這便是桔子州頭的裝貨標準。
金梁鳳一邊樂呵呵的招呼著這些鄉鄰們忙活,一邊吩咐著臨時請來的幾個廚子準備齋食酒飯。秦霄則是遊手好閒的帶著兩個大美人,在島上胡亂的閒逛起來。
不知不覺地,三人逛到了那間石室那裡。秦霄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掛在石室中的風雪長刀。聯想到前日邢長風來時的情景,心中又生出了感慨。於是讓紫笛和楊玉環自己去玩逛,自己則是開啟了石室的鎖門,走了進去。
風雪長刀依舊掛在牆上,配著熟銅螭吻雕印的刀鞘,透出一股厚重與威嚴的氣勢。秦霄不由自主的將它取了下來,緩緩地拔出來……雪白的刀身,清晰的映出自己的面容。秦霄驀然發現。三年沒有拔開了的這柄刀,竟然如同自己一般,彷彿發生了某些變化。
“哪裡變了呢?莫非,刀也會變老麼?”
秦霄不由得喃喃自語。
身後金梁鳳恰巧走了起來,輕飄飄的說道:“刀未老,人亦未老。只是,某些人的心老了。”
秦霄悶哼一聲,自嘲的笑著將刀歸鞘,轉頭看向金梁鳳:“老鼻子,你是在笑話我麼?”
“我比你更老,有什麼資格笑話你呢?”
金梁鳳笑了起來:“這柄刀,懸在這裡三年沒有動過了。你今日為何想到將它拿下來看看呢?”
“看看就是看看,沒有別的原因。”
秦霄將刀掛了回去。拍了拍手故作輕鬆的說道:“走吧,老鼻子。我先去參觀一下廚房,看看今日大島主給我們這些農夫準備了什麼好吃的。”
金梁鳳呵呵地笑著和他一起走了出來,反身鎖上門,二人一起朝道觀走去。
同時,二人都默契的絕口不提邢長風來過地事情。
紫笛和楊玉環二人,則是一路嘻嘻哈哈的逛到了江邊,拿著石頭打水漂。紫笛是個瘋慣了的丫頭,打水漂的技術一流。常常是一個石子兒扔出去,一串串的水花濺起飄得老遠。楊玉環柔弱之身又沒有練過武,更沒有這等技巧,扔出的石子都像稱鈍一樣落到了江底,鬱悶得將嘴兒撅得老長。紫笛就哈哈大笑揚揚得意的手把手教她,二人在江邊玩得不亦樂乎。
玩得正爽,紫笛看到了江岸邊似乎有螃蟹的蹤跡,於是歡喜的脫了鞋子,就準備下水去捉螃蟹。楊玉環則是在一旁幫她拎鞋,高興得一陣歡呼雀躍。
剛下了水將腳打溼,紫笛背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嗯,這不是紫笛麼?”
紫笛彷彿突然被觸到了一根最敏感的神經,險些跳了起來,愣愣的回過頭來,就看到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穿著一身爽利的胡服,頭頂雙翅帽兒,年紀約摸三十出頭,細長的三綹長髯,寬額大眼,身形結實,氣質沉穩而又內斂……
紫笛險些嚇得摔到在水裡,喃喃的緊張道:“怎、怎麼是你?哇,妖怪啊!”
男人卻搖著頭呵呵大笑起來,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明顯可以看到眼角的魚尾紋,指著紫笛說道:“你這鬼丫頭,我們四五年沒見了,你居然一見面就叫我妖怪。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紫笛幾乎石化當場,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