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將陳果從地上拖了起來,讓他站到自己身後,然後對葛顯業說道:“葛顯業,我勸你,還是不要作困獸之鬥的好。乖乖的束手就縛,老老實實的將你們的陰謀交待清楚,或許可以求得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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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顯業將長刀架在胸前,哈哈的大笑:“簡直就是屁話!我突厥男兒,只有戰死的英雄,沒有投降的儒夫!以為都像你們這些漢人,為了些許的金錢和女人,就能出賣尊嚴,出賣祖宗麼?”
泰霄聽得火起,正準備衝上去將他狠揍一番,不料身後傳來一陣大喊,大批的衙役朝這邊湧了過來。攢動的火把中間,一個碩大的人影格外醒目——李嗣業。
李嗣業跑到秦霄身邊,瞪了瞪葛顯業一眼,然後樂哈哈的說道:“大人,俺來了。這些傢伙,起初還不讓俺進來呢。將俺惹毛了,將他們全都揍了一頓。現在全都不敢羅唣了。正打得高興的時候,那個叫什麼王子葉的河南縣令回來了,我才手下留情沒揍他們了。他現在正帶著人往這邊趕來。”
正在這時,一個年約四十,頜下三縷長鬚的團袍官員,急急走到堂前:“下官河南縣令王子葉,見過秦大人。秦大人,此間的事情,下官都已經略略明瞭,這個葛顯業,下官也懷疑他許久了,沒想到,居然真的是突厥奸細!”
秦霄打量了一陣王子葉,黃白麵皮,文文弱弱,沉穩老練的樣子。歷來縣令主文,縣尉則多是武官。相對比於葛顯業的兇悍,王子葉就顯得文雅了許多。
秦霄抱了一拳回禮:“王大人來得正好。此事發生在你河南縣。若是本官處理,就非得要鬧到朝廷上去,王大人也難免受到牽連;若是王大人自行料理,那就不同了……這個,王大人,明白我的意思麼?”
“明白,明白!”
王子葉連連點頭。“多謝秦大人體諒下情!”
泰霄看了一眼孤身猶斗的葛顯業,對王子葉說道:“那好吧王大人。你將此賊擒了,交與本官帶回朝廷,與你請功。”
周朝的“奸細”或者說“賣國”罪,都是重罪,屬於“十惡典刑”的範疇。王子葉作為葛顯業的左右同僚,居然沒有查覺他是奸細,是要處以瀆職罪,或是共犯論處地。現在秦霄將抓捕葛顯業的事交給王子葉,無疑是給了他一次脫罪了機會,賣了個大大地人情。
泰霄心裡想得明白:現在,葛顯業已經成了落水狗,姑且不論這王子葉跟他是不是同黨,也要將王子葉爭取過來,要不然眼下就是一派頹勢了。王子葉應該不會蠢到,想要謀害御史,公然造反吧?所以,就算他們是同夥,也只能犧牲葛顯業,保住自己。
王子葉指著葛顯業,恨恨罵道:“葛顯業,你這個突厥奴!我大周不曾虧你,本官也一直舉保你,讓你從一個小小的火長做到了縣尉。沒想到你卻狼性不改,暗中做出這種禍國殃民的勾當!來人。將他予我拿下!”
身後的衙役呼啦一聲都闖了進來,將葛顯業團團圍住。
秦霄對李嗣業說道:“李將軍,這葛顯業看似還有些武勇,你在這裡幫王大人擒賊,記得,一定要活的。”
李嗣業凜然點頭:“大人放心!”
被圍在中央的葛顯業哈哈大笑,將手中的大刀一揮:“你們這些漢人。只知道以多欺少仗勢欺人!幾時懂得,什麼是勇士!什麼是英雄!老子今天虎落平川,你們也休想得到老子的囫圇屍首,更不用說是活的了!”
說罷,“喝”地一聲,舉起長刀朝自己脖子間抹去。
哧啦啦的血柱,從葛顯業的脖頸間噴了出來,他的人頭,已經只剩一點點皮肉連在脖子上,耷拉了下來,眼睛裡卻還射出兇悍暴戾的光芒。
躲在他旁邊的馬三,頓時嚇得哇哇的大叫起來,連滾帶爬的朝牆角縮去。圍成一圈地衙役們,也“譁”的一聲驚叫,往外閃了幾步。
葛顯業的屍體,轟然倒地。
眾人正在驚愕,秦霄對王子葉說道:“恭喜王大人剪除了河南縣奸細。稍後可自寫表文,將此事呈報吏部與刑部,自有封賞。本官,就不再插手了。”
王子葉面露喜色:“謝秦大人垂憐關愛!下官真是,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秦霄打著官腔呵呵的笑:“王大人自行料理,本官失陪了。”
說和李嗣業、李仙惠,帶著陳果和蘇小憐,徑直來到了停屍間。
停屍間外,幾個仵作間的下人,打著燈籠心驚膽顫的圍到門外,有的還摸臉捂肚子,一臉的菜色。見到秦霄等人上來,之前陪秦霄去過陳果家的那個下人跑上來,訴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