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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北望禁城幾重山
“道長可以為吾國屈死的亡靈做一場法事嗎?”
千里之外,抉城西南的一片密林裡,薛景麟滿目蒼涼,望北而跪地,雙拳曲緊貼在兩側,後方團坐在巨石面上的謝昭瑛出乎意外的沉默。
“……不能。”聽到謝昭瑛的回答,跪在地上的薛景麟身子一傾,後來還是穩住。後頭謝昭瑛閉上眼索性眼不見為淨。
薛景麟原本的身子底不錯,可惜謝昭珂也不是吃素的,薛景麟可以從那一劍下存活下來可算萬分僥倖了。何況當初謝昭瑛深夜與薛景麟秉燭之談時,他便知道傷勢未愈憂勞過度的薛景麟幾乎是靠著意志力在撐著自己的病態,若非有上好靈丹,或許薛景麟早就魂歸天際了。不過似乎當神秘人知曉了他們相見後,便再也沒有送過丹藥為薛景麟續命,他猜想神秘人是害怕被他看出是什麼門路。但他不得不說神秘人太高估他了,他不是神,怎麼可能單純從丹藥就判斷出是哪個門路呢?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神秘人認為薛景麟沒有利用價值了,對於所有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而言,神秘人是不會賜予一眼的。就憑著這種寡性,他謝昭瑛是真的對這個神秘人更加期待。
“……亡靈無辜,道長就不能額外施恩嗎?”薛景麟閉上眼緊抿沒有血色的雙唇,聲音哽咽。謝昭瑛驀地睜開眼定定望著薛景麟單薄蕭條的背影,除了自己早先知曉的執拗外,薛景麟的無情亦是多情。
“萬字皆逃不過一字‘情’。”謝昭瑛雙腳點地倏爾躍至薛景麟面前眺望他一直北望的國土,“或曰‘愛’,或曰‘憐’……”轉過頭定定注視薛景麟毫無生氣的雙眸:“或曰‘執’!”
高手間的過招往往最令人期待。謝昭瑛從不掩飾自己這種期待,所以他耍詐了一回。要薛景麟提前與他上路,只因為早在半月前一次偶然中他便掐算而得禁城遲早必毀於火海。薛景麟夠膽識,可惜根性太過執拗,只要讓薛景麟得曉此事,必然破壞道家尊崇的“順其自然”,自然一亂,天地變色,浩劫的將不再只是座城。身為道者,他絕不容許人力更改自然秩序!所以他不做聲色提早要薛景麟啟程前往南越。他本就知道薛景麟一定會收到禁城覆滅的訊息,所以十二月十五那一日他預設薛景麟的行為,停在這密林裡看著薛景麟放飛一隻又一隻信鴿。
“道長念過父母兄弟麼?”薛景麟怔怔望著謝昭瑛定然的眸子,他所看到的都只有謝昭瑛的無情寡性。
“枯木沒教過你小子‘四大皆空’嗎?”謝昭瑛莞爾,抖了抖身上的塵灰。其實他身著灰色道袍根本就看不出有無沾染塵灰。
那些放飛的信鴿,曾以為一去不復返,最後也只能將身邊的一些隨行侍衛全部派出,直至隔天薛景麟終於收到了禁城化為火場,眾多百姓皆成骨灰的確報。登即一下子撲倒在地,謝昭瑛在他身邊看了一夜明明知道結果卻還是不多言語,畢竟這是宋氏王朝的劫,還不到當年預言實現的時候宋氏王朝自然還會苟延殘喘一息,這些謝昭瑛全部都沒有告訴薛景麟。而今,在西南的山林道上,一群白鴿已整整徘徊飛來飛去了一夜,“咕咕”聲起,振翅聲簌簌,迴響此刻寂靜的林中是多麼刺耳,然而它們卻始終沒有停下來,沒有達到目的地送去墨跡的鴿子是永遠不會停下來的……
“道長是道,禪師為佛,佛釋道一統,可是波羅一句心經難念,如何阿難?”薛景麟聽著漫天的鴿聲,神情虛浮道。連日來的趕路使得他的病態漸顯,禁城變故更使得他的心力幾乎一瞬猝斷,心憂於懷愴然間在這滿是溼氣的山林道上連跪了一天身子自是孱弱無比。
謝昭瑛趕忙替他把了脈,眉間蹙了蹙,封了薛景麟幾個|穴道,而後從懷中掏出了一顆丹藥,硬施力迫薛景麟緊抿的口微開,將丹藥從手指間彈入薛景麟的口中轉手在他脖頸處一順,“現在毀了一座城就要死要活,末了預言大劫將至,你還有多少力挽救。”
淡淡的一句,卻讓薛景麟的神志一瞬清醒:“什麼預言?大劫?”
謝昭瑛臉一僵,卻還是嘆了一口氣:“天狗變,回還魂,黃泉清荷血傾國。”
“什麼?”
“早在宋明帝在位時,星辰已變,枯木百思不得解帝星旁的那顆耀目新星。與眾多欽天監共謀無果,遠赴他地搜尋關於星辰變的資訊。一去三載,再回來已是南越攻入禁城。那時那個預言就是那樣流傳出來的。”謝昭瑛平淡無奇的訴說,反正這件事的確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