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便直起身來,
「桓哥……是桓哥嗎?齊哥找到了嗎?」
習齊連忙開啟車門,三步並兩步跑了上去:「小齋!」他叫著。習齋一聽見習齊的聲音,立刻露出了喜容,伸手接住跑過來的哥哥:
「齊哥!太好了,你回來了!」習齊看到他一副擔心到快哭出來的樣子,不禁大感歉疚:「對不起,是我不好,小齋,讓你了擔心了。」他摸了摸習齋已經快比他高的頭。
肖桓去車庫停車,習齋拉著習齊的手,一進門就大叫:「瑜哥,齊哥找到了,他沒事!」習齊硬著頭皮跟著,一進玄關就看到肖瑜背對著他們,坐在客廳的沙發旁:
「瑜、瑜哥,我回來了。」
習齊不安地說著,肖瑜仍是沒有回過頭來,習齊吞了口涎沫,他的心情有點像等待上死刑場的死刑犯。過了一會兒,肖瑜才側過了身,聲音不帶感情:
「桌上有晚餐,小齋幫你熱過了,你先吃吧。」
說著挪動輪椅,回到了廚房裡。習齊的心跳個不停,習齋卻早已拉住了他的臂,把他往餐桌拖:「齊哥,快來吧!瑜哥幫你做了一整桌的菜呢!真可惜,齊哥你也真是的,要晚回來為什麼不打通電話呢?害我們都擔心死了。」
習齊往餐桌上一看,果然像肖桓說的,放滿了肖瑜親手做的西式晚餐,還點上了浪漫的七色蠟燭。餐桌的中央,放了一座雙層的白色蛋糕,習齊看到蛋糕上還寫著:祝小齊生日快樂,恭喜十九歲了。
習齊忽然想起來,他和肖桓兄弟認識的第一個冬天,肖瑜也是像這樣,替他做了一桌的菜慶生。那是他有生以來最愉快的一個生日。
習齋把一盤熱好的菜推到他面前,替他拿來餐具,還把桌上的蛋糕小心地切下一塊,摸索著插上了蠟燭,一起推到習齊面前,
「來,雖然這麼晚了,還好生日還沒有過去,至少可以吃蛋糕。」習齊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全都完好如初,連蛋糕也沒有切過的痕跡,
「你們……都沒吃嗎?」習齊問。習齋笑著說:「我沒關係啦,看到齊哥平安無事,我就夠飽了。倒是肖桓哥他們真的擔心死了。」
「肖桓……桓哥他們很擔心嗎?」習齊又問。習齋看了在廚房收拾的肖瑜一眼,壓低聲音說:「嗯,特別是桓哥,他還和瑜哥吵架呢!」
「吵架?」習齊一愣。肖瑜雖然只大肖桓一歲,但是肖桓對這個同胞大哥一向言聽計從,很少見到這兩個人口角。習齋點點頭說:
「對啊,過六點還見不到齊哥回來 ,手機又一直沒人接,桓哥他們就打電話到學校、學院,還打電話給你的好朋友,你朋友說你好像去什麼韻律教室參加排練了,桓哥就親自跑到學校去找,但是那裡好像已經沒人了。」習齋說:
「桓哥就說要去車站找,還說什麼你可能又離家出走了,不過車站好像也找不到人,桓哥就只好先回家。我就說嘛,齊哥好端端地怎麼會離家出走?」
習齊心情有些複雜,他避開習齋的視線。習齋又繼續說:
「桓哥一回家就和瑜哥吵起來了,他們叫我回房去,不過我才不管呢!我站在樓梯口聽,桓哥好像說什麼:『要不是你這樣逼小齊,怎麼會搞到現在這個樣子?』瑜哥一直沒說話,過了很久才忽然說一句:『我逼他?還不知道是誰比較逼他了?』齊哥,桓哥他們逼你什麼了?該不會逼你去上學吧?」
「後來怎麼樣了?」習齊不動聲色地問。習齋就說:
「後來桓哥好像又說了句:『是你,肖瑜,你知道這是你的問題,小齊一直為了你在痛苦。』然後他們很久都沒說話,最後桓哥才說要再出去學校附近找你,還說什麼:『要是小齊有什麼三長兩短,就算你是我大哥,我也會在你臉上狠狠打一拳。』齊哥,你不知道,那時候桓哥的聲音有多恐怖。」
習齋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問:
「齊哥,我不在家的期間,家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習齊有些諷刺地笑了笑,不過他笑的是自己。小齋,這種事發生很久了,從你還住在這個家的時候就有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習齊在心底這樣說著。
他想起肖桓的那個吻。那個急切、帶著侵略性的吻。
「沒什麼,我大學生活過得荒唐了點,桓哥他們管教得嚴了,只是這樣而已。」
習齊對弟弟笑了一下,習齋一副還想要發問的樣子,但是習齊低頭猛扒起飯來,不給他有發問的機會。
其實他實在沒什食慾,畢竟親眼目睹了這麼悲慘的屍體,現在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