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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椅把手上支著頤。習齊睜大了眼睛,看著肖瑜好整以暇的表情,似乎陷入了猶豫,好半晌才開口:

「不、不用,瑜哥你們……是我的家人。照原來的樣子就行了。」

看著習齊惶惶然的樣子,肖瑜勾起了唇角,他的手從髮際滑到習齊的腦後,把他攬過來自己身邊。習齊驚疑不定地看著肖瑜,他卻忽然湊近習齊的頰,充滿□□意味地舔了一下,舌尖冰涼的觸感讓習齊渾身起了寒慄,最後一絲矜持也被澆滅了,

「不要對我說謊。小齊,你那一套,對我不管用。」

肖瑜的聲音細如針尖,習齊動也不敢動,直到肖瑜放開他的後腦,他才踉蹌地退了兩步。肖瑜卻已神色如常,在肖桓注意到的目光下躺回輪椅上:

「今天晚上替你理頭髮,記得到我房裡來。」肖瑜笑得溫柔,

「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房間,你那裡也該大掃除了。」

習齊幾乎是逃命似地逃上了二樓,一進房門就反射性地關上了門,靠在門板上喘息,他才發覺自己的背後已經溼了,習齊閉上眼睛緩和情緒。

眼眶忽然酸澀起來,就連習齊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憤怒,卻又分不清這份憤怒究竟是對自己,還是對其它什麼人的。他又覺得自己很愚蠢,他這一輩子從來沒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愚蠢過。他開始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愚蠢、懦弱,還有無力。

習齊倒在房間的床上,被褥上還留著前夜和肖桓歡愛的痕跡。習齊把頭埋進棉被裡,用唇咬著柔軟的布,終於還是忍耐不住,嗚咽著啜泣起來。

他無聲地哭泣了一會兒,覺得稍微好過一些,才從床上爬起來。走到書桌前,想照肖瑜的吩咐整理自己的房間,開啟抽屜,卻發現了那張照片。

那是張四人合照的照片,戲概期末考那天,被肖桓用剪刀剪成了兩半,後來又被習齊從垃圾筒裡撿回來,用膠帶黏貼了回去。

照片中間的是他和習齋,兩邊各圍著肖桓和肖瑜。習齋一如往常地笑得燦爛,眼睛對著沒有焦距的前方。肖桓則頑皮地在他頭上比兔子耳朵,但還沒比好相機就照了。肖瑜當時還沒有坐輪椅,靜靜地站在一旁,把手搭在前面自己的肩上,笑得像初春暖陽般溫柔。而正中央的自己也對著鏡頭笑著,背景是市內最大的動物園,拍照的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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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齊看著照片裡的自己,剃著高中規定的短髮,和現在一樣瘦小。唇角雖然笑著,臉上表情卻有些心不在焉。

那是升高中的暑假,在肖瑜的告白下,習齊幾乎是半被動地,和肖瑜開始了正式的交往,當然是瞞著病倒的父親,還有當時還止小學畢業的習齋的。

那天是習齋的生日,他們就帶著習齋來動物園玩。習齊還很記得當時的每一個細節,他和肖桓各買了一枝特大號冰淇淋,結果肖瑜說不可以給小孩子吃那麼多冰,只好讓習齋在兩枝裡面選一枝。

習齋比較喜歡肖桓買的口味,但是卻想選習齊買的冰淇淋,到最後還因為無法做出抉擇而哭了起來。害三個哥哥趕快笑著安撫他,最後是由肖瑜掏錢買了第三支當禮物,才結束這場令人發嚎的小插曲。

照片裡的習齋,還拿著融化了一半的冰淇淋,是巧克力口味的。

那是他們四個人,最後一次像這樣出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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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齊抓著照片,發白的指尖微微顫抖起來。一滴、兩滴,晶螢的眼淚忽然落在照片上,就滴在自己那張笑不由衷的臉上,瞬間模糊了習齊的視線。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曾幾何時,照片上曾經笑過的人,現在都不再笑著了。還在笑的人,卻生活危如累卵的斷橋上,往旁踏一步就是地獄深淵。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愚蠢的話……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過於愚蠢的話,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望著照片上再也無法癒合、被剪刀剪開的傷口。習齊把照片貼到胸口,再次無聲地痛哭起來。

***

寒假排戲的人變少,紀宜順利地替女王爭取到大排練室。那個排練室的型制接近真正的舞臺,甚至還有簡單的布幕升降,觀席也很舒適,還有調節氣溫的中央空調,這對有一半以上要脫光衣服演戲的習齊而言,真可以說是一大救贖。

和女王一起開檢討會議時,紀宜給大家看了初步的舞臺設計完成圖,說是可以交給劇場研的人開始趕工了。

紀宜真的是個非常認真的人,雖說舞臺設計人多少要跟著排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