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質是隔音的!)」
韓樂天聽見Shannon的抱怨,站直身子,乾咳一聲,一本正經地提出應該給甘藍和白芷一些隱私。Shannon回頭瞟了他一眼,帶著徹底的不屑,而後繼續以雙手做望遠鏡的姿勢,目不轉睛地盯著裡面。
玻璃牆內,甘藍的雙腿像陷在了流沙裡,無力抽出似的。白芷的目光低低垂著,睫毛遮去了大半眸色,使人猜不透她正看向哪裡。
「你最近……好麼?」
之前極度的緊張,令甘藍的聲音到半程就嘶啞起來,她掩住口輕咳了一下,腳步往一個方向略動了動。
「幾個月來,發生了許多你不知道的事情,現在,我想都告訴你。」
放在兩個月前,甘藍教葉紫彈琴的時候,她絕對想不到,變動來得會如此之快。她當時還不知道,那個早就被郝廳長視為眼中釘、並被藉機調走的朱處長,其實和莊家已經保持了多年的利益關係。雖然對莊、郝、任之間的糾葛粗略瞭解,但那次的殺雞儆猴行為,竟充當了整個事件的□□作用,也是甘藍未曾料到的。
從兩年前開始,莊家低價收購部分酒廠,又在獲利之後疏於管理、造成多家企業倒閉的時候起,就已經和郝廳長及其勢力結怨。近年來,又是在修建某條高速路時,莊家因為拒絕拆除路線上的兩處加油站,和多家利益相關者的矛盾便再次加深。
不保晚節的莊君直,沒能將君子裝到底,見財起意的本性難移,和陰暗勢力打起了交道。誰知生於不義的「老龍」團伙,亦趕在莊君直聲譽受損的時候落了網。「老龍」本人雖已被判死刑,但他的妹妹胡麗罪不至死,在李全博的一番軟硬兼施之下,她終於供出了莊家藏毒的窩點。
逃跑未遂的莊君直一家三口,也知到了四面楚歌、死到臨頭的光景。被押之時,莊君直並無多少狼狽之態,倒是多了些人之將死的超脫,最後一次受審,他灑脫一笑,只在陳述中留下一句:
「就只有我是不乾淨的嗎?」
這句話引來之後媒體人的爭相解讀,其中一篇及其精彩,標題為——「從寧國府那對石獅子中間走出的第一人」。
「Ah! I can’t see!」
韓樂天先是找了幾塊磚頭踮著,不一會兒又扒著門縫齜牙咧嘴地往裡瞅,抱怨Shannon到底給植物都用了什麼作肥料,偏偏擋住關鍵的部位。
「What happened to your 『we should give them some privacy』?(誰剛剛說要給她們隱私來著)」
Shannon看著他上竄下跳、忙得不亦樂乎的滑稽樣子,立刻嚴正抗︱議起來,一把將韓樂天從本就不穩固的支撐物上抓下。
從起初剛見面,到甘藍講完所有這些,白芷始終未發一言。甘藍心裡沒了準兒,垂下頭看著腳上的藍色帆布鞋,身邊的葉尖上落下一滴水珠,遇到鞋子的材質,慢慢發散開來。
「是誰允許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