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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了壓歲錢而哭鬧的樣子比起來,現在的李宏義確實大方端正了許多。

剛剛坐了沒多久,李全博便馬上支走李宏義,讓他陪著甘藍去超市買飲料,李宏義便也一口答應下來。

出門沒幾步,李宏義釋然地笑著說:

「別理那兩個老頑固,特別是我爸,就知道瞎撮合。」

甘藍一愣:「這麼說,你也……?」

李宏義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

「不怕你笑,我剛剛經歷了一段失敗的婚姻,可是,感情這種東西,不會因為一份契約的締結而滋生,也不會隨著契約的撕毀而消失掉。我爸他哪兒懂這個,而且也不顧你的想法,這就來當業餘紅娘了。」

甘藍琢磨著他中間那句話的意思,偏過頭來,在李宏義背上拍了一下,指著旁邊一群玩鬧的小孩子們,說:

「還難受呢吧?要不,我給你十八塊八,咱倆還放煙花去?」

經她一提醒,李宏義也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那些難堪事,再一看甘藍,伶俐而出挑,也早已不是多年前那個瘦弱的小丫頭了。

「唉,真想變回那個小心眼兒的小男孩,什麼也不懂,腦子裡也就裝不進這麼多煩惱了。」

李全博給金師傅帶來了一個好訊息——他們已經和雲南警方聯手破案,圍剿了「老龍」的毒窩,並且緝拿清除了一大部分暗勢力,算是解了這塊心頭大患。

「我跟你說,胡麗也被抓起來了,她有販毒的罪證。」

金師傅一驚,可面色平復地也極快:

「唉,也不奇怪,但是……她那個兒子咋辦?」

李宏義把桌上剝的一堆瓜子殼抹進垃圾桶裡,聽他一問,想了想,恍然大悟地說:

「哦,你說她那個傻兒子?應該是交給他外公外婆了。」

金師傅的神情有幾分憐惜之色:「這個女人,也不曉得給兒子積點德。」

「你還真是座活佛啊,整天替這個擔心那個擔心的。」

李全博再次從口袋裡抓起一把瓜子嗑起來,他此時的模樣,就和老年活動室裡的居民老大爺沒多少區別,讓人難以把他跟警察局裡的高官聯絡起來。

「有個事情要給你說一下,之前甘藍讓我保護的那個白家,我私下派人盯過,資訊有可能不準確,但是我的人回來告訴我……」李全博的音量突然急轉直下,湊在金師傅耳邊繼續說著。

金師傅聽了亦是眉頭微皺,只是欲言又止,仍舊是一副不想摻和太深的樣子。

已經摺騰到了晚上九點半,甘藍卻還在樓下徘徊著,猶豫、思考了許久——該如何開口、如何措辭,才不至被白芷一個詰問就打得啞口無言。

夜晚的河邊極冷,她凍得大腿都發麻了,才躡手躡腳地往樓上進發。

在樓梯間裡,甘藍停下來,一陣踟躕,手指捏著鑰匙已經做好了動作,卻就是無法往鎖口裡放。

樓上的鄰居下來時,用懷疑的眼光在她身上審視了一遍,甘藍不做賊,但心卻虛了,為了證明清白,她利落地「咔嚓」兩下把門鎖擰開。

進門後,她還故意當著鄰居把門框上的灰彈了些走。

房間裡有些昏暗,只有臥室的檯燈亮著,門外地下的光影閃了閃,說明裡面的人應該也聽到了動靜,有動作,卻沒言語。

白芷正坐在床上看書,頭髮懶懶地挽著,臉被書遮了一半;燈影從她的左上方打下來,迷濛的銀色光照下,膚色添了些許蒼白。

看見門口手足無措的甘藍,白芷的視線只從書上脫離了幾秒,就又繼續去讀她的期刊了。

甘藍搜腸刮肚地檢索著剛剛打的腹稿,可惜大腦這個主機意外關機,而她恰巧又忘了存檔。

「我今天和李宏義都說清楚了,我們就是朋友,不用理那兩個愛管閒事的老頭子。」

白芷的拿起筆在書上做了一行勾劃。

「我那天不該那麼說,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我不該用鴕鳥政策來逃避。」

床上響起的是清脆的翻頁聲。

「你不理我,我幹什麼都沒勁。你就像…就像我細胞裡面的線…線粒體。」

這下白芷總算沒忍住,把書放在床頭櫃上,「哧」地一笑出聲來:

「膩味死了。」

甘藍知道警報已經解除,蹬了拖鞋就趴上床去,蹭在白芷腰上不說話。

白芷順手玩著她的耳垂,過了好一會兒,直到甘藍都快睡著時,突然說:

「搬過來住吧,把你的房子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