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恩的手下都是修理廠裡的熟練技工,花了很短的時間,便將這三輛軍車的外表收拾到接近完好,於是三輛被迫停下的軍車,重新開始上路。
狂暴的風雨擊打著擋風玻璃,車裡的人們說話需要把音量提的更大一些,大概是一路逃亡對人們生理心理上造成的損耗太大,大家都覺得有些累,不想與大自然的怒吼做對抗,再也沒有人說話。
一路沉默,只有刺鼻的煙霧瀰漫於車廂之內,偶爾順著車窗的間隙飄散出去,瞬間便被窗外的狂風暴雨抽打的一乾二淨,不留痕跡。
怎樣才能離開天京星?許樂並不知道帝國地下抵抗組織的計釗,身為一個聯邦人,他一路保持著沉默,跟著這些戰士們周折向南。
在逃亡的過程中,他驚訝地發現,即便遭受了帝國皇室血腥的強力鎮丅壓,抵抗組織在顆星球上依然儲存著很強的力量,無論他們走到哪個城市,哪片山野,總能看到一些衣衫襤僂的游擊隊員前來接應,或是忽然發現一家咖啡館的老闆伸出溫暖的雙手。
而且有一件事情一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一路都在戰鬥奔波,可是按道理應該正在瘋狂追殺自己的帝國軍隊,卻沒有掌握住自己這一行人的行蹤。
半夜,三輛軍車駛入了一處戒備森嚴的後勤基地,許樂壓低了帽簷,看著齊大兵滿臉冷漠與駐守官兵打著交道,看著那些搶過來的電子通關碼,眉頭微微皺起。
在夜雨的陪伴下,眾人沉默地走入後勤基地南向的地下軍械庫,幾名表情嚴肅的帝國軍官這直向他們走來,與齊大兵木恩依次握手,低手(聲)說了幾句凌晨發射之類的話。
直至此時,許樂才大致明白了抵抗組織的計刮,下意識裡抬頭望向天空,目光穿越厚厚的水泥層,似乎看到了一艘後勤飛船,此時已經架到了火箭上,於風雨之中等待發射。
“為了送你離開,都城貧民區裡已經死了很多人。這一路上你親眼看到我們死了多少人。而你沒有看到的是,為了掩護我們這一行人的真正目的地,這些天天京星各郡各市,都進行了起義暴丅動。”
聽到齊大兵冷漠而極富壓力的話語,許樂終於明白了那個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為了吸引帝國軍部和皇家情報署的目光,掩護自己離開天京星,抵抗組織選擇在最不合適的時間點,把暴丅動的火苗燃燒到了各處……
剛剛遭受了殘酷的打擊,抵抗組織現在最需要的本應是休養生息,潛入地下,然而他們為了送許樂離開,卻做出了相反的選擇,哪怕再愚蠢的人都能想到,抵抗組織將為此付出多麼慘重的代價。許樂沉默無語,下意識裡從軍裝上衣口袋裡摸出香菸,卻發現裡面的捲菸早已經被雨水泡爛了。
齊大兵遞給他一根香菸,取出打火機卻沒有馬上點燃,低聲說道:“我不是很瞭解你和我老師之間的真正關係,我也並不相信你們聯邦人的道德操守,但既然沃斯領袖選擇子你,那麼我們就會把這件事情做下去。”
“記住。”這名最有可能成為抵抗組織下一任領袖的帝國男人,望著許樂的眼睛,啪的一聲打燃火苗,認真說道:“成千上萬的人因為你死去,而你將來很簡單的一個動作,便有可能讓他們的死變得毫無價值。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們這些人沒有辦法去讓你補償什麼,但你一定要記住,那成千上萬條冤魂會一直飄在你的腦袋後面。”
許樂深深地吸了一口香菸,取下菸捲時,過濾嘴粘下了一抹帶血的唇邊,痛的他微微蹙眉,沉默半晌後,輕輕抿了抿唇,沒有做出任何。頭上的承諾,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其實這一路觀察,我覺得你還是值得信任的。”齊大兵對許樂的表現似乎很滿意,停頓片刻後取出一塊晶片,交到許樂的手中,“這是先生送給你們聯邦人的禮物。”
“是什麼?”許樂問道。
“應該是和你們聯邦內部有關的一份情報。”齊大兵說道:“先生說,你也許會用,也許會把它扔掉,但這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許樂沉默片刻,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望著對方說道:“有件事情需要你們幫忙,聯邦那邊肯定以為我早就死了,我一直擔心有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會因為這個以為發生,所以請你們透過自己的渠道,告訴那邊的部隊,就說我還活著。”
“什麼亂七八槽的事情?”齊大兵嘲弄說道:“因為誤會,寡婦改嫁?”
“我還沒結婚。”許樂苦笑著回答道:“不過如果那些姑娘們以為我死了就胡亂嫁了人,真會讓人鬱悶的吐出血來。”
齊大兵愣了愣,然後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