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眉毛漸漸蹙起,眯著的眼睛卻是漸漸放鬆,表情有些怪異。
第五十七章 萬般情緒一句話
攤開的掌心裡安靜躺著一隻手錶,這是一款舊式的廉價電子手錶,出自某個不出名的輕機械加工廠,錶盤上面刻著很多道,卻沒有任何數字。
雖然廉牟卻又非常耐用,細長的指標在電池微弱電流的作用下,不知疲倦地繞著圈行走,走了這麼多年也沒有停歇,就像是圍繞著恆星的行星,又像是人們在生活裡重複一幕幕離別相聚。
許樂默默看著掌心中的手錶,看著運轉的指標,看著錶帶裡那處熟悉的電解液汙痕,胸膛裡心臟跳動的速度漸漸變得劇烈起來,一個熟悉卻又多年沒有聽到的聲音在腦中重新泛起,這道聲音嗡嗡的,似乎發自空曠的地下礦坑之中……
“我當然活著,老子永遠活著。”
工具懸在被翹臀撐飽藍色工裝褲後,於風中凌亂丁當響的大叔老闆,在那個秋日礦坑離別之際,很隨意地把那副不可思議的手鐲扔給他,很胡亂地取下少年戴了很多年的廉價手錶,然後講了很多很複雜很文學化的話。
那些交待許樂不曾忘記,但記憶最深刻的還是這句當時看來悲涼,如今想來卻是囂張風騷無比的宣言。
像遺言一樣的交待中,封餘認為他的雙眉如刀,太正太直,會壓的他的眼界放不開,會傷神,如果能改那就改掉。
幾年之後的許樂不再是臨著離別悲傷哭泣的孤兒少年,那雙如刀般的墨眉因為偽裝的緣故被剃的稀疏,但靈魂深處那個真實的他,依然雙眉正直如刀,不曾改變。
看著掌心裡的手錶,他臉上的表情非常怪異,如刀般的墨眉漸漸蹙了起來,蹙的非常緊,緊到眉心一陣陣生痛。
“把手錶還給我。”齊大兵注意到他的異樣,看著手錶,緊張地厲喝道。
許樂依舊沒有理他,面無表情地轉身推門而入。
“齊大兵究竟是什麼人?你為什麼如此看重他?如果我要找到他的老師,應該怎麼找?還有……你知道多少關於這個手錶的事情?”
桌後的老人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來,當他看到許樂握在手中的那塊手錶後,微微側頭似乎在思考什麼往事,臉上的老人斑在昏暗的燈光下不知為何變得越來越清晰。
“這不是大兵最珍視的手錶?為什麼在你的手裡?至於他的身份……嗯,其實並沒有什麼特殊,只是擁有一些很淡的皇族血脈,這一點整個組織都清楚。”
寬敞的會議室內冷風勁吹,窗外的悶熱之意根本傳不進來,幽暗的會場內隱約能夠看到數十名錶情嚴肅的帝國軍官,卻聽不到任何的嘈雜聲,帝國軍隊的紀律性在這一刻體現的一覽無遺。
前方的超薄光幕上不停翻滾著畫面和情報匯總,一個表情冷毅的帝國軍官高畫質圖片,始終停留在翻滾畫面的上方,旁邊註釋著他妁身份:齊大兵,前皇家特種營第四大隊副隊長,帝國最新一批牲星勳章獲得者。
“根據軍部和情報署的聯合調查,確認這個人是叛國組織的重要人物,最新的情報顯示,他應該還停留在都城範圍之中。”
隨著光幕上檔案資料的滾動,主持此次會議的那位高階將官沉聲說道:“有一點可以提醒一下諸位,這個背叛者的身上可能帶著一點皇族血統,這一點正在由徽章管理局進行確認,但是……根據殿下的英明指示,此次行動可以不考慮這點。”
安靜的會場內,數十名紀律嚴明的軍官此時終於發出了些許議論之聲,然而就在此時,不知道是誰忽然開啟了大燈,本來黑暗一片的會場頓時變得一片光明,無比刺眼。
那位將軍眉頭一皺,望向門口的位置,正準備發怒,卻看見了那位表情淡漠的年輕軍官,心臟頓時一緊,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大聲說道:“殿下!”
懷草詩望著他問道:“三分鐘前,情報署已經把最新的情報發到了你的終端上,而你,現在還在講述三個小時的情報,而你的人還沒有任何動靜,我需要解釋。”
帝國將軍頓時覺得冷汗從後背裡滲透出了衣料,軍部所有人都知道,在前些日子大師範府那場隱秘事件之後,公主殿下頂著巨大的壓力,毅然將趕赴前線的日期無限期推後,真實的原因是什麼,而此時很明顯殿下對於自己的行動力產生了疑問。
“那裡的地形複雜,建築密集,最關鍵的是居民太多……”將軍壓低聲音,恭謹無比地解釋道:“而且第九區的民眾向來不怎麼聽話,參謀部正在擬定最好的方案。”
帝國統治階層口中的第九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