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的傢伙,對於那些久遠的故事,我可能好奇,卻沒有去追隨探究的渴望。”
大師範點了點頭,用遺憾的口吻說道:“相反你介紹給我認識的那位邰之源小朋友,應該對這些故事比較感興趣,不過聽說他現在想競選聯邦總統,那麼對於他也不能再有過多的期望。”
“為什麼?”許樂疑惑問道。
大師範回答道:“政客和探險家之間的區別,就像是貓和狗一樣。”
略一停頓之後,他盯著許樂的眼睛,忽然開口說道:“我大概明白為什麼你會忽然對這些事情感興趣,那是因為自從身世被揭穿之後,在宇宙裡流浪這幾年間,你一直沒有清晰的身份認同,這種迷惘是很危險的事情,你想解決這個問題。”
許樂的眼睛緩緩眯了起來,眼瞳漸縮,說道:“什麼意思?”
“你想證明一些什麼,你想證明帝國人聯邦人既然同樣來自祖星,那麼他們都是一樣的人類。”
大師範直視他的雙眼,平靜說道:“既然如此,那你是聯邦人還是帝國人,就不再是很重要的事情,你的心境才能夠真正寧靜。”
“也許吧,不過我不是那些喜歡問,並且有毅力去思考我從哪裡來這些問題的哲學家,我連三流哲學家都算不上。”
許樂看了鍾煙花一眼,繼續說道:“除了某些我不能告訴您的原因,我真說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忽然對這些事情感興趣,但隱隱約約有種感覺,這些故事對我來說,對很多人來說,可能會非常重要。”
……
……
對許樂來說,圖書館是一個很有回憶深度的地方,納西州立大學的圖書館,梨花大學的圖書館,在他並不長的生命裡佔據了很重要的位置。這兩年在帝國各郡星遊歷,他也曾去過很多掛著皇家字首的歷史圖書館,收集了很多書籍,那些書籍的一小部分填滿了桑枯鎮的簡陋課室,大部分胡亂扔在飛船某個僻靜角落裡。
但他知道這座白色院落的圖書館,肯定和以前所見過的圖書館完全不同,因為這裡面收藏的是歷史,隱藏的是秘密,不然為何當年曾經探訪過的房間裡,依然飄著那些沉重的黑布?
木製格門緩緩滑移,露出裡面迎風微顫的層層黑布,數千卷各式卷宗在被黑布隔成的空間裡整齊排列,因為多年無人翻閱的緣故,厚實的書冊裡透著股死寂的味道。
“這是先祖定下的家規,不知道為什麼,她非常喜歡黑布。”
大師範指著闊大房間裡直垂的黑布,對身後的二人解釋道:“雖然先祖已經逝去數百年,依然沒有人敢違逆她的規定。”
許樂脫下鞋,套上備好的白色腳套,向幽靜的房間裡走去,鍾煙花在後面把他的鞋整齊擺在門外,然後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大師範陪他們到二門處便不肯再進去,用他的話來說,從小便看這些死氣沉沉的記載,腦海裡有太多不好的回憶,不想再去重複一次折磨。
然而就在他離開之前,他忽然看著許樂的眼睛說道:“我找到問題的答案了。”
許樂問道:“什麼?”
“和平。”大師範微笑如花,”你要和平。”
許樂這才明白所謂答案是自己為什麼忽然對這些秘密感興趣,沉默片刻後回答道:“不去思考我曾經在戰場上做過些什麼,不去回憶我曾經和鍾司令詩論過戰爭的程序是不是已經達到,不管我是不是三流哲學家,我都必須承認我現在是在夾縫裡,而我不回聯邦是因為我找不到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因為我的身份註定我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那雙濃郁如墨的眉,依舊平直如刀,表情依舊平靜,此刻卻顯得格外認真,他看著大師範的眼睛,說道:“只能希望兩邊能和平。”
“如果不能呢?”
“在有限的空間裡,雙方都需要資源,尤其是現在的聯邦,然而當聯邦搜取足夠資源而愈發強大,帝國怎麼辦?”
“重新配上一副尖利牙齒的雄獅,會放過口中的獵物?如果帝國撐了下來,並且開始反擊,家園被毀的狼群會放棄復仇的渴望?”
“如果帝國和聯邦戰爭必將永久而慘烈的持續下去,你會做些什麼?你又能做些什麼?像八部曲裡面那位悲劇英雄一樣,用生命來殉告這悲壯的命運?”
因為沉重而垂墜感十足的黑布前方,大師範平靜的語調就像是沒有感覺的子彈,冷酷而強悍地逼進。
許樂看著他,回答道:“我不是那樣的人,如果我擁有八部曲男主角那樣的實力或者說權力,我會直接殺死那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