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留下的地址,坐上了計程車,看著窗外那些剛剛開始轉變顏色,卻沒有來得及紅到通透,反而顯得有些雜亂的街畔秋樹起了很多當年的往事。
聯邦除秋節由已久,究竟是用熱鬧遊行除去秋日的蒼涼感,還是給家庭主婦們一個秋日大掃除的機會,已經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今天許樂要去的地方在州首府的郊區,所以計程車並沒有被那些遊行的隊伍攔住。
之所以會在時間極少的假期間,專門挑一天來赴鍾夫人的邀請是因為他欠了對方一個天大的人情,另外他真的有些想念那個小女孩兒亡生涯的最初那段,他與那個小女孩兒真可以說的是上相依為命,那種情緒只怕一輩子都難以忘記。
以前的許樂對不會與西林鐘家有任何接觸,那張卡片放在袋中那般久也沒有動用過,一是因為西林那頭老虎手下的特種機戰小隊比如那位萊克上校曾經見過自己的面容,與對方接觸有可能暴露自己聯邦通緝犯的真面目,二是因為……雖然是執行軍令,但封餘大叔終究是死在西林人的戰艦主炮之下,身為學生即便不為他報仇,也不可能與對方如何親密。
然而如今因為那位老子的關係,因為他與憲章光輝之間的古怪關係樂不再需要擔心聯邦逃犯的身份。至於大叔的死,在與李維的一夜醉談之後知不覺間也變得淡然了很多。所以他將李維的安全交給了七組的那幫漢子,自己卻悄無聲息擺脫了他們到了棲霞。
這是間郊區的大房子,古鐘公司做為聯邦裡的巨型公司它的董事長和千金住的地方,七大家的居所,不是一座莊園,已經令許樂感到了些許詫異。
被一~恭敬的女管家迎進了別墅一樓,看著站在門後迎接自己的鐘夫人,許樂還來不及說些什麼,便聽到了一個渾厚憊懶甚至有些無恥的聲音。
“三有青年來了?”
聲音都能讓人聽出無恥,這得要到什麼樣的境界?許樂愕然轉頭,便看見了一張胖胖的圓臉,這張臉上兩眼微微眯著,看上去人畜無害,但只是偶爾間狹細眼縫裡透過的一抹冷光,讓人能夠感覺到他的極端危險。
許樂曾經被這人踢過一腳,一直牢記於心,刻意效仿學習,將那凌厲一腿變成了自己的殺手技,自然對此人的危險不曾或忘,苦著臉致意道:“田船長你好。”
“不好。”田胖子無比痛苦地看著他,說道:“你騙了人家……當年在船上,你不肯拿真本事和人家打,讓我以為你不是修身的天才……不然人家肯定是聯邦第一個知道你和老李家關係的人。”
許樂只感覺渾身發麻,無法接話,好在鍾夫人一聲斷喝:“死胖子!少做出這副模樣噁心人,煙花下來了。”
田胖子渾身一顫,馬上挺胸抬頭,一臉肅穆,竟生生擺出了杜少卿那種人的風範出來。
許樂來不及欣賞這位生猛人物的變臉本事,抬起頭來向著樓梯處望去,一眼便看見了那個蹦蹦跳跳下來的小女孩。
小女孩穿著一件白色蓬裙,紅色可愛的小鞋子在樓梯上脆脆響著,及膝的淡色襪子和頭頂彆著的一朵淡花相映而美,尤其是那蓬烏黑的頭髮,一如當年被剪裁的極為整齊,如畫出來的劉海兒隨著她的動作,而調皮地蕩起落下。
真的很像一塊西瓜皮,當然,是很可愛的那種。
……
……
別墅的除秋節只有他們四個人進餐。許樂看見小西瓜後的溫潤情緒,隨著餐桌上的沉默,而漸漸變得有些莫名。
從開始到現在,八歲的鐘煙花小姑娘竟是都沒有正眼望過他一眼,任憑鍾夫人微笑著訴說當年古鐘號上的事情,小女孩兒依然一臉淡漠,淡淡驕傲,只肯把餐桌上的許樂當成一個陌生的客人。
畢竟只是個孩子,怎麼可能像大人一樣牢記當年那段旅程?他自我安慰了一句,但心裡總還是覺得有些隱隱失落——許樂哥哥與小西瓜的重逢,怎能如此無聲?
第五十四章 響驚雷
煙花,你以前不是經常說你想見許樂哥哥嗎?”
餐桌上,鍾夫人溫和望著自己的女兒,輕聲細語地說道。對於女兒今天的沉默,她覺得十分不解,雖說這兩年的時間,確實很少從女兒的嘴裡聽到許樂哥哥這四個字,但就算是招待客人的普通禮節,也不應該如此沒有禮貌才是。
“嗯。”鍾煙花用小手拿著長長的筷子,努力地刨著碗裡的長陽香米飯,可愛俏直的小鼻尖裡嗯了一聲,卻依然沒有理會桌子對面有些尷尬的許樂。
鍾夫人無奈地望著許樂歉意地一笑,也只好由著女兒去了,他們畢竟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