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你那位大叔也一樣。”李匹夫微笑著望著許樂,說道:“就算有那個小秘密,殺進基金會大樓,除了那位優秀的狙擊手之外,你沒有任何後援,對於殺死麥德林,你當時有幾分把握?”
“我想,邰家小朋友既然已經來看過你,你應該已經知道麥德林的真實身份了。”老爺子淡淡加了一句。
許樂沉默了片刻,認真說道:“最開始的時候,我有一個夥伴在山頂,那時候我對殺死麥德林有四成的把握。後來他……跑了,雖然又多了施公子幫忙,但實際上局勢很差勁,我一成把握也沒有。”
老爺子望著他,緩緩說道:“一成把握也沒有地事,你當時為什麼不離開?為什麼還要堅持殺麥德林?”
“如果不殺怎麼辦?事情已經逼到那個份兒上了。”許樂低著頭很老實地回答道。
已經逼到了那個份兒上。聽到這句話,老爺子已然全無厲色,微顯渾濁的和祥雙眸裡,油然生出一絲淡淡的傲意與笑意。
數十年前,在帝國地領土上,十七裝甲師負責阻擊,眼看著帝國皇家精銳天蓋地而至,當時的自己又哪裡來的膽子,越千山萬水去殺皇旗下那人?
雖說當時的李師長有超乎世人想像地恐怖隱藏實力,但當時做出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冒險,又哪裡能有什麼***把握,又何嘗是自己願意?不過是山窮水盡,胸中忽生一股不平不甘之氣,***到了那個份兒上,便將生死拋去,圖一快字罷了……
老爺子靜靜看著桌子對面微低著頭的年輕人,想到那盤監控錄影,總覺得錄影中這年輕人不像今日這般沉默,倒頗有自己當年幾分神采,細細想來,這年輕人也算是費城李家出來的人物,一念及此,心頭的那抹欣賞,終於不加猶地浮現在了臉上。
便如高山看著崖前碧湖若有滄海之勢,便心生愉悅之意。老爺子
臉上淡淡的欣賞沒有維持多久,便化作了一片平靜,望著許樂說道:“你那位老師曾經犯下很危險地過錯,你自然是不會信的,但你既然相信他不會背叛聯邦,那我對你地將來,也只有這一個要求。”
“不要背叛聯邦,能做到嗎?”老爺子靜靜地看著許樂,蒼老渾濁的眼眸裡亮起一顆星,神光凝然而威嚴。
許樂今日進入審訊室後,因為見著這位大人物,心情便一直有些迷惘,此時聽到這句問話,隱約抓住了一些什麼,未曾預期地歡喜湧上心頭,又有些不可置信,怔怔地回望著李匹夫蒼老的容顏,半晌後才用沙啞地聲音回答道:“當然。”
這個當然的回答說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許樂從來未曾相信過大叔真是一個與帝國勾結的叛徒,他自己更是從來沒有想過背叛聯邦,再一個當然,當然,在他的心中,聯邦與政府完全是兩碼事。
聽到這個回答,老爺子沉默了片刻,唇畔的紋路愈發深刻,幽幽說道:“若將來出了什麼問題,我親自殺你。”
很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卻帶著股根本生不出抵抗之心的威勢與肯定,說殺便要殺,這是無數年來血火蓄養成而的自信與淡然。許樂聽到這句話,只覺發絲下麻冷一片,後背的肌肉完全僵硬了起來,聯邦軍神如此認真地說要殺一個人,誰不驚懼?
驚懼之後是悵然,許樂知道自己終將活下來,心情幽然之下驟而放鬆,身體也隨之鬆懈了不少。一念及此,他不由抬頭看了一直沉默地李瘋子一眼,認真點頭說道:“謝謝。”
如果不是李封將林園裡交手的細節,告訴了費城老爺子,這位在湖畔看山看山看魚許多年的大人物,又怎麼可能親自前來傾城軍事監獄,面見許樂這個恐怖分子。
“不用謝我,鬱子來找過我,你要謝就謝她。再說你既然是叔爺的學生,我當然不會讓你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
李封站在老爺子的身後,臉上表情之中帶著一絲與年齡不符的冷冽,全無平日地瘋癲暴戾之感,只有沉穩,寒聲說道:“我不是看在流火的份上,在我看來,他沒你這樣一個父親,只怕要更好一些。讓你活著,只是希望將來有機會能在戰場上相見,將那個稱呼還給你。
”
那個稱呼,自然是卡琪峰頂一戰的賭約,天才的李封中校從那日之後,見著許樂便要喊他一聲小叔,這實在是一種莫大的屈辱。
……
……
老爺子此時忽然開口喚道:“李封。”
“到。”
正冷冷盯著許樂的李瘋子忽然聽到祖父地聲音,下意識裡啪的一聲立正,昂首挺胸。
老爺子望著許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