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心想正義什麼時候變成可笑的事物了?
“你要行踐正義,便不惜讓聯邦動盪。”夫人緩緩站起身來,黑色的長裙間隱有亮光閃動,她冷漠地望著許樂說道:“千萬人因之喪命,你也在所不惜?我連兒子被暗殺的事情都可以不做追究,你這可憐的被欺瞞地小傢伙,還想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夫人看著他地雙眼,冷漠說道:“席勒的戲劇裡曾經描寫過一個與石像巨人戰鬥地瘋子,那個瘋子為了替自己的女兒報仇,不惜讓整個村落為之陪葬。當遊吟詩人質問他時,他還大言不慚說道,哪怕千萬人因之死去,只要正義長存,他便要堅持……然則,這又是何等樣地自私?”
帝國的威脅就像一團黑雲籠罩在聯邦星空的上方,這個社會需要和平,需要團結,所以像麥德林這樣的無恥之徒,才會找到扭曲的前行通道。如果一力追究麥德林的罪責,讓聯邦動盪,會讓成千上萬甚至數十萬,上百萬的人死去……這是自私嗎?這是何等樣偉大光榮正確的妥協啊,然而許樂聽在耳中,怎麼還是覺得這種妥協裡透著一股陣腐至極的味道?
青石路盡頭,流風坡會所最安靜的房間內,許樂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緩緩站起身來,仰著頭眯著眼,微笑咧嘴,露出兩排整齊的白色牙齒,對夫人說道:“夫人,人總是要死的,聯邦千萬億人總是要死的,只分先死後死,然而終究這個宇宙只有道理才能留下來。”
“既然如此,道理當然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夫人笑了起來,然後說道:“你只是一個人,縱使堅持也只能令自己多生憂愁憤怒,開宴之前,你考慮一下吧,無論如何,稍後給個答覆。”
許樂低頭致謝,目送夫人拖曳著黑色長裙緩緩離開。待他直起身來時,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溼透了,寒冬時節,如春的會所內部雖然溫暖無比,但這些汗卻是冷汗。這一年的時間,聯邦裡的風雲變幻,讓他無比清楚聯邦七大家究竟是怎樣恐怖的存在,而先前那位夫人更是令人不敢直視地物件。
夫人本人並沒有什麼驚天氣勢,言語也極為平緩平淡,但聯絡到這位夫人的
先前許樂所做的質問與駁斥,在心間造成的壓力,絲當初在臨海州體育館地下停車場,面對那臺沉重的M52機甲。
“這邊請。”不知道什麼時候,管家出現在他的身邊,極有禮貌地帶領著他走出了房間,順著一條風格完全相異的通道,向會所熱鬧處走去。
許樂發現管家與年前相見時不大一樣,至少那份禮貌裡隱藏著某種敵意與冷漠,這令他很是不解,就算夫人不喜歡自己,然而以自己的身份實力,又怎麼可能引起管家的敵意?
輪到他多想,在會所一個偏廳裡,有閃光燈亮起,瞬間地光亮讓許樂的雙眼眯的更加厲害,而熱烈的掌聲則讓他敏銳的聽力也變得差了許多,大致上只是聽明白了什麼嘉獎,什麼機甲重要研發者,什麼卡琪峰戰鬥機師之類。
有一位將軍走上前來,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親自在他地軍服左胸上綴好了勳表,又湊到他的耳邊說道:“小夥子,乾的不錯,軍功章過些天就到你手上了。”
又有一位議員先生示意大家舉杯,於是眾人舉杯,便是沉默地許樂手中也多了一杯名貴的香檳。
一時間,酒杯輕響,樂曲輕奏,眾人輕笑,唯許樂像木偶一般,任人擺弄於這聯邦盛宴之中。
……
……
許樂和管家二人向廳外走去,流風坡會所的客人乃是聯邦最尊最貴的人物,人數並不多,所以也不會顯得如何吵鬧,身後地樂曲漸被拋諸腦後,他才有些回過神來,眯著眼睛問道:“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我並沒有答應夫人。”
一路上紛紛有人向許樂舉杯示意,帶著尊敬的眼神與親熱的表示,少數人是許樂在林園見過的,但更多的都是往常只在電視上見過的人物。這些大人物們或許並不認識許樂,但他們都知道許樂,知道在總統大選中,這個年輕人扮演地角色,更重要的是,他們知道夫人欣賞這個年輕人,並且決定培養這個年輕人,這便已經足夠他們給予其人足夠地重視。
“我想離開了。”許樂對管家說道。
管家卻把他帶到了二樓一間辦公室裡面,然後遞給了他另外一份資料夾,這位老管家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冷冷說道:“有人地地方便有道路,別的人可以隨時離開。但你地道路已經註定了。”
許樂的眼睛眯了起來,夫人想要控制自己,這並不出奇,只是為什麼在自己明確表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