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海搖了搖頭,將一根香菸塞進許樂帶著血水的嘴唇裡。
“你真不該來。”他說道。
許樂叼著煙,含糊不清說道:“想來也就來了。”菸灰掉落,混入他胸前的血水中。
施清海眯著眼睛,看著這間辦公室,注意到牆壁上掛著一幅畫,畫的是大寫意潑墨荷花,風格淋漓而且凌厲。都說畫寫心意,他不禁有些不解,喃喃說道:“麥德林這傢伙,哪裡來這麼多的磊落之氣。”
許樂艱難地抬起頭來,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想到先前麥德林在門後說的關於良心地話,也生出諸多不解。
他這時才想起來,先前殺死麥德林的那支筆,還一直緊緊地握在左手中。他鬆開手指,任由那隻沾著血的筆滑落地面,說道:“我就是……用這支
筆,殺的他。本來想著如果你能逃出去,就留……給……你做紀念。”
“別想好事兒。”施清海伸出手,困難地抓起了那隻筆,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忽然說道:“不知道政府能不能允許我把這支筆,留給我兒子當遺產。”
“別想好事兒。”許樂叨著煙,低垂著頭,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鄒鬱……沒找別的男人吧?”
“沒有,我替你盯著的。”
“我怎麼感覺有些愧疚,我……找了別的女人。不過我不知道,所以不算錯對不對?……哎,你什麼時候和她變這麼熟了,我和她好像其實都還不大熟。
”
“噢,這又是一個很長地故事了。”
基金會大樓內外一片森嚴恐怖,血水彈痕瀰漫建築之內,無數全副武裝的戰鬥人員,正端著槍佔據了各個通道,將這個房間團團包圍,也許下一刻,他們就會衝進來,將這兩個強悍的恐怖分子擊斃。
然而令他們如臨大敵的這兩人,卻已經無力再戰,就在麥德林議員的屍體旁邊,叨著三七牌香菸,含糊不清地聊著一些很無聊的東西。
“我剛才好像聽到了鐘聲。”施清海取下唇中燃燒了一半的香菸,淡淡說道,香菸的過濾嘴上全部是血。
“噢?幾點鐘了?”許樂低著頭,純粹下意識裡說道。
施清海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是說,我聽到了為我們而鳴的喪鐘。”
話音落處,槍聲大作,議員辦公室右側的玻璃窗瞬間被擊成碎末,緊接著煙霧彈被射了進來,一片混亂中,幾名全身黑衣地特戰隊員沿溜索而下,從天而降,如幾頭猛虎般撲了進來!
牆壁上也被**炸出了幾個大口,無數全副武裝的戰鬥人員潮湧而入。
“很不專業。”施清海咕噥了幾聲,確認煙霧果然沒有香菸好抽。
許樂地左眼雖然依然能夠看透煙霧,看清闖入屋中人的動作,但他卻無法再做什麼,也懶得再做什麼。無論是他還是施清海,都已經沒有子彈,也沒有力氣,就連身體裡地血,都已經快要流光。
……
……
“不許動!”
“舉起手來!”
隨著幾聲暴喝,煙霧漸漸散去,無數黑洞洞的槍管近距離內,對準了貼著牆壁而坐地那兩個人。
特勤局長官臉色沉重地了走了進來,手中的電話卻一直緊緊貼著耳邊,遙遠的首都,剛剛傳來了一個極為重要的命令。剛剛放下電話,他看著屋內的景象,卻是忍不住身體微僵。
麥德林議員的屍體在一旁,這是先前已經確認了的訊息,令他感到吃驚的是,牆邊那兩個恐怖分子此時的表現。
面對著無數槍口,本來已經力竭的施清海,竟是快速地舉起了雙手,被煙霧薰的直流眼淚的他,紅著雙眼分外認真地說道:“我投降!”
此時他的右手夾著一根快燃完的香菸,右手握著一根帶血的筆,這個姿式看上去十分滑稽。
“另外,我身邊這傢伙不是不想舉手投降。”施清海望著面前那些緊張萬分,一片肅然的聯邦特種戰士們,很認真誠懇地說道:
“丫兩隻手都廢了,實在是舉不起來。”
一直低著頭的許樂終於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了聲,嘴唇裡叨的香菸噴了出去,落在了地面上,濺起幾點火花。
第三卷西林的征途
第一章 作訓基地
帝從來沒有消失,他只不過換了幾身衣服——喬治
……
……
憲歷六十八年深春,S11南科州北端青蔥山林之間,隱藏著許多不在民用定位地圖上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