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對方居然真的認出了自己。
是的,這位穿著黑色小禮服的漂亮姑娘,就是當年許樂帶著邰之源破處時,在會所休息室裡遇見的露露。
那個故事過於久遠和細微,除了留給臨海州夜場一個草雞變鳳凰的傳奇之外,並無法在歡場麻木的歷史中刻下太多烙印,a牌白琪成為了一個神秘年輕人的情婦,而她當年的那些姐妹依然要持續著賣笑的生涯。
許樂本不應該記得,卻真的沒有忘記,人類的記憶總是很奇妙的一種事情,一面之緣或許再不相逢,卻總留下幾層美好曼妙的片段在心底。
那日在會所醒後,他的指尖觸過這位姑娘潤嫩的大腿,這位真實年齡比他還小,卻硬逼著他叫露露姐的漂亮姑娘,曾經穿著一身睡衣,跋著一雙拖鞋,非要擠在他身邊塗腳指甲,帶著一絲戲弄的意味不停誘丨惑他,他還曾與她還有那些她在會所的房間裡無聊卻又滿是荒謬意味地打牌閒聊。
如此種種,都是回憶,間客tieba,不好忘記。
許樂給她倒了一杯酒,看著容顏未老反而更加豐豔的女孩兒,心中不由生出並不符合他年齡的感慨。
那時他是窮門房,對方是會所裡的姑娘,如今他已是聯邦名人,率領著百把來人,握著好多條槍,對方卻依然還是那種姑娘,只是換了工作的地方。
時間過的太快,數年一晃既過,這世界改變了很多,邰之源那個死氣沉沉的太子爺,想必再也不會如當年那般聊發真正的少年狂。
露露淺淺抿了一口酒,注意到房間裡其他人的詫異表情和壓抑氣氛,心中難免緊張,微仰著頭看了許樂一眼。
從臨海州會所裡的普通姑娘,變成了金碧輝煌夜總會里的紅牌小姐,想來這些年混的不錯,事實上當年她就生的極為好看清媚,只是少女時脾氣太硬,才一直無法出頭,這些年漸漸斬斷了青春的尾巴執拗,整個人顯得安靜柔順了很多,卻也不知是不是滄桑磨礪出來的表像。
“這邊挺正規的,東家待我們也不差,直接上的二級醫保,每年都還負責一趟來回的路費。”
露露笑了笑,繼續先前的話題,大概是因為有種相逢微時的感受,她強抑緊張主動坐到許樂的身邊,卻不想讓對方流露出一絲同情自己的情緒,所以回答的格外認真,強扮著某種風輕雲淡。
許樂本身是社會最底層的礦工孤兒,少年時隨著大叔出入各種療養中心,被那些姐姐們調戲慣了,怎會有居高臨下流露同情的心思?“那還真不錯。”
他很認真地回答道,接著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聯絡方式告訴了她。
露露明顯被他的舉動驚的有些呆住了,這個年輕人難道不知道自己和他是兩個階層的人,難道他不是應該為了避免麻煩,和自己保持距離?
許樂說話的語氣很認真,留下聯絡方式的動作很自然,女孩兒被他流露本性的舉動溫暖的無以復加,仰著頭怔怔地看著他,半晌後才醒過神來,低頭倒酒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低聲誠懇問道:“能不能告訴我,白琪現在怎麼樣了?”
白琪當年只是會所裡的a牌,連高階妓丨女都談不上,一夜春宵之後,卻成為了千世邰家的正式外室,雖然只有幾個人知道她那位恩客的真實身份,但她已然是臨海歡場的一段傳奇。
可露露卻一直擔心這個再沒有任何音訊的姐妹,許樂聽出了她問話中的誠摯,心想這位女孩兒的性情真是不錯,斟酌片刻後,笑著說道:“據我所知,她過的很不錯。”
因為有所感慨,許樂連著喝了好幾杯烈酒,醺然之意大作,腹中卻感覺有些飢餓,很想吃些什麼。
他的右手不自然地攬著露露柔軟的腰肢,指尖隔著薄薄的衣質,細膩地觸碰著微熱的滑膩,有些僵硬。
露露清晰地感受到許樂的情緒變化,心中暗自偷笑,旋即卻是真的生出一絲久違的輕羞,她好奇地仰著清媚的臉蛋,認真地看著他的側臉,有些期待今天晚上會發生些什麼,說真的,她真的很願意,不是因為當年的學生哥已經變成了大人物,而是因為今天晚上的那些細節,很美好的細節。
許樂卻注意到包廂裡的氣氛有些怪怪的,明明樂曲聲越來越強勁,燈光越來越迷離,房間裡的男女們卻枯坐於沙發之上,表情略顯不安。
“無上裝時間早就應該到了。”露露眉梢閃過一絲難堪,輕咬紅豐的唇瓣,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
“噢。”
許樂在首都特區的時候,經常被利七少爺拖著去一些高階會所,看多了那些小明星舞臺下的嫵媚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