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關鍵的一點,聯邦想讓他的鐵七師在前線展露出生徑的一面,我必然會讓整個聯邦明白誰才是戰場上真正的生猛者。”
“這算是小孩子賭氣?“許樂睜著不大的雙眼,用認真而戲濤的語氣問道。
“這個在我看來有趣,但在你看來有些無聊幼稚的問題到此為止。”
鍾瘦虎不再理會許樂難得豐富起來的面部表情,將桌上第三瓶白酒擰開,自斟自飲一杯,若有所思問道,“最後一個問題,你認為聯邦與帝國間的戰爭,要進入到什麼時期才能真正結束?”
聽到這個問題,許樂緩緩坐直滿是汗水的身體,有些驚訝地望著對方。
持續近百年的戰爭,怎樣才能結束?這是一個看上去比宇宙星河更加宏觀而複雜的問題,面對著億萬計兇惡而殘忍的帝國侵略者,面對著那位瘋狂好戰的帝國皇帝陛下,即便聯邦一直掌握著戰略上的主動,可沒有任何人敢說這場戰爭何時能夠結束,會以怎樣的方式結束。
他師從沈教授對量子物理有所學習,也曾經接觸過天文物理學的知識,對這個唯物的世界瞭解不少,然而聽到這個問題,依然覺得鍾司令大約是喝多了,才會和自己這樣一箇中校討論本應是聯邦參謀聯席會議上討論的內容。
鍾瘦虎頗有趣看著他,等待著他的答案,在這種目光的逼視下,許樂不得已進行了極認真的思考,給出一個絕對誠懇的答案。
“把帝國人趕出西林,然後聯邦部隊進入帝國星域,殲滅其基數部隊群,打的帝國痛入骨髓,從此再也不敢輕啟戰端,聯邦才能獲得真正的和平。”
“天真。”鍾司令毫不客氣地馬上做出評價。
許樂撓了撓頭,他知道這種想法有些天真,然而自浩劫之後,聯邦一直和平地在這片宇宙間生存發展,除了百慕大方面的海盜之外,根本沒有遇過任何真正的戰爭。
“在席勒的劇本中,所有的戰爭總是有結束的那一刻,那些神話中的王國為一朵玫瑰花荒唐地戰鬥了六百多年,但戰爭最終還是要結束。”
“那是戲劇。”鍾瘦虎毫不客氣地糾正道,繼而說道,“即便席勒的描繪是歷史上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也無法拿來做為範本,不要忘記那些可笑的騎士戰爭中,雙方被俘的貴族只需要花些金幣便能回到自己的家鄉,死的都是下層的農夫獵人。”
“而聯邦與帝國間的戰爭,是種族之戰,連戰俘都極少出現,從上到下,雙方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最關鍵的是,我們那位偉大的聯邦軍神……曾經親手殺死他們的皇帝陛下。”
“這又如何?”許樂疑惑地看著他。
“帝國皇帝維繫他的統治,首先便在於血統的純正和所謂權力延續正統性。無論是現在這位瘋子皇帝,還是以後的帝國皇帝,因為這些因素,他們必然要替那位死在李匹夫手中的前任皇帝復仇。”
“這就是所謂血仇,你也可以稱它為不世之仇。如今的帝國內部一樣有許多問題,皇族和貴族們在太空時代還能催眠那些賤民戰士不要命地向西林撲來,正是依靠著復仇火焰所代表的,絕對正確性。”
“再然後?”許樂認真地傾聽著。
“這場戰爭要結束,除非聯邦把帝國滅了,但我們的制度又不可能學習帝國人將他們的子民一樣如豬狗般圈養,因為我們這個社會里總是存在著不分敵我的所謂泛宇宙人道主義狗屎……所以帝國人會造反,我們會繼續殺帝國人,直到殺光。又或者帝國把聯邦滅了,把我們當魚一樣溺死在溫水缸裡。”
“除了這兩種情況,就沒有別的可能?“許樂撓著頭問道。
“有。”
鍾瘦虎看著他臉上現出的期望之色,嘲笑說道,“聯邦馬上認輸稱臣,然後把軍神大人脫光了五花大綁,送到帝國天京星上,讓帝國皇帝千刀萬剮。”
許樂惱火地揮揮手,表示這個冷酷的笑話並不好笑。
“以你的智商應該能聽出來這是個笑話。”
鍾瘦虎繼續自己不客氣的嘲弄,“聯邦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笑話,政府和軍方比誰都明白要結束這場戰爭何其困難,他們清楚,雖然聯邦在經濟科技實力上勝過帝國不少,但要真正徹底擊垮帝國,為聯邦帶來和平,非常需要一個更強有力更有效率的政府。”
“只是因為政府和軍人所處的位置立場不同,把解決這個問題的思路投向了兩個不同的方向。”
“軍隊裡有些人認為聯邦需要戰時管制,成立軍政府,讓議會媒體和民眾,還有那些唯利是圖的巨型企業們都老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