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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因韶華遠去而顯得尋常安寧地面容。沒有一絲特異之處。

無論聯邦裡的人們怎樣猜想,邰夫人是這個樣子,那這個樣子的婦人,便就是邰夫人。

沈秘書禮貌地拉開鄒鬱身旁的椅子,示意許樂坐下,然後他自己去到了邰夫人的身邊,將椅子拉到了偏後一些的地方,安靜地坐了下來,絲毫沒有在意陽傘外有些熾烈的上午陽光,默然撫手。*與傘下的三人保持著合適地距離。

許樂覺得自己的腰椎似乎有些鏽了。坐下來地動作顯得有些困難,明明是湖畔露臺下午茶一般的場景。但空氣裡卻因為桌子對面那位婦人的存在,多出了一絲令人不安的氣氛。

這自然不是因為下午茶被挪到了上午。而是因為那位夫人的身份。

這是權力的味道。

接過旁邊鄒鬱遞過來的茶杯,許樂下意識偏頭望去,只見鄒鬱正安靜地低頭分著茶,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的自然而曼妙優雅。許樂見過這個女孩兒很多面,但他從來沒有想像過,鄒鬱居然也會如此清純,如此安靜,如此淑寧。

桌子對面那位夫人在許樂入座之後,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端著古納瓷的小茶杯,緩緩啜了一口,眯著眼睛看著露臺下面的湖水,似乎在想些什麼久遠地事情。*

許樂沉默了片刻,端起鄒鬱遞過來地茶杯喝了一口,在地檢署裡沒有飯吃,一上午也沒有怎麼喝水,關鍵是露臺上的空氣都因為權力地味道而變得有些變形幹烈,他的咽部有些幹辣。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前天晚上,鄒鬱能夠一語道破實驗室資料背後所隱藏著地政治勾結。經常陪著邰夫人喝下午茶,在這種壓力下所鍛煉出來的女孩兒,本來就不應該是尋常人。

只是這種茶喝著也太壓抑了,許樂微低著頭,放下了茶杯,在心裡想著,莫非鄒鬱在外面的冷酷瘋狂,都是因為在邰夫人面前被壓抑太厲害的緣故?轉瞬間,他想到邰夫人的下午茶,只怕聯邦裡很多人想喝都喝不到,鄒鬱跟著夫人喝了這麼多年的茶,見了那麼多的人和事,想必桌對面那位夫人是真的很喜歡鄒鬱,想讓她嫁給邰之源……

然而如今的鄒鬱卻成了未婚媽媽,腹中的胎兒正在健康的成長,自己的身份,卻是那個孩子的父親。

一念及此,許樂的心情變得有些怪異起來,但想到鄒副部長都能一眼看出自己是在替人背鍋,面前這位夫人的智慧自然也能看出來,更何況自己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向邰之源打電話通報了此事。/*

就在他低頭沉默思考的時候,邰夫人已經收回了投往湖面上的目光,微笑著看著他那張平凡的臉龐,卻依然沒有開口說話。

許樂將茶杯擱到了桌上,深深地吸了口氣,抬起頭來,微笑著反看了回去,笑容不是刻意做出來的,而是就像他往年往日那樣,發自真心,一味樂觀地自然呈現。

似乎是沒有想到這個第一次來見自己的年輕人,居然有勇氣與自己對視,邰夫人眼眸裡不易察覺地飄過一絲光芒,眼角的魚尾紋舒展了許多。

就在此時,靳管家拿著一壺咖啡來到了露臺上,為許樂倒了一杯。

許樂有些意外,欠身點頭示意。

“加塔咖啡。這是裡海的魚子餅。”邰夫人微笑著說道:“聽說你很喜歡,所以今天專門準備了一些。”

許樂微微一怔,沒有想到這位夫人今天開口說地第一句話,竟是這個內容。*他對杯中咖啡的香味,和桌上那一小盤黑若珍珠般的點心很熟悉。因為在臨海州梨花大學圖書館區的很多個夜晚裡,他經常用在小攤上買的蔥油餅與清粥,換邰之源那小子地咖啡和餅。

邰夫人今天專門準備這個,自然是曾經聽人說過。許樂馬上明白邰夫人這句話的意思。沈秘書派人把自己從地檢署裡撈出來,不是因為邰家需要許樂什麼,夫人只是看重自己兒子與他之間曾經的那段友情。

“邰之源沒有什麼朋友,除了鄒鬱之外,你是我見過的他唯一地一個朋友。”邰夫人微笑著說道。

許樂喝了一口咖啡,吃了一塊魚子餅,聊補了一下腹中絕對的飢餓,聽到這句卻笑了起來。他相信邰夫人一定不是從邰之源的嘴裡聽說了什麼,而是靳管家說的。要知道邰之源應該很清楚,自己對於這種味道怪怪的奢侈餅乾根本沒有任何好感。“聽說你以前在東林大區當兵?什麼時候進的梨花大學?”

露臺,喝茶,這是聯邦上層社會里的名流才喜歡做的事情,只是不同層次地名流做出來的感覺也不同,想必聯邦裡沒有幾個人有資格佔了國家公園半壁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