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毀的汽車被重型拖車拖了回來。公路下方一直有救護車在待命,一切看上去都是這樣的規矩。只有四周充斥著的謾罵聲和口哨聲,***了此地所隱藏著地黑暗與兇險。
許樂在山上冷靜地看著這裡發生的一幕幕,沒有關注這些跑車的勝負,只是在想那個叫做林半山地人以及利家七少帶自己來此地地用意。
按照利孝通的說法,林半山很多年沒有回過這片山丘,這裡地賭場早已轉手給了別人,但是此人十二年前定下的規矩還在,沒有人敢做任何改變,也沒有哪個不長眼地公子哥敢觸犯這些規矩,數年不歸,餘威猶自如此深重,不得不說那個林家的叛逆子,實在是個很不起地人物。
“要不要下點小注玩一下。”
利孝通看著沉默的許樂,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投資很妙,他還從來沒有看見過一個年輕人,在這種荷爾蒙旺盛到極點的地方,還能如此冷靜,如果聯邦裡都是像許樂這樣的人,只怕當年林半山再如何不可一世,也賺不到什麼錢。
“我如果有錢,就不會找你要錢了。”許樂笑著說道,眼睛卻眯了起來,發現下方公路正在等待的跑車裡,有一個身影他覺得有些眼熟。
“投資是一回事,今天吃飯的那個房間,光裝修和那幾幅破畫,就花了我四百多萬,你要的錢我明天自然會打到你的帳上。”
“是打到你給我辦的帳上。”許樂糾正道。
利孝通微微一笑,身上那件黑色的外衣下襬在夜風裡緩緩搖擺著,說道:“除了投資之外,朋友之間互通有無也是可以的,你手頭不方便,我借你一些下些小注,總是不妨。”
“我不借錢,借了還錢還,就欠人情了,就像你說的那樣,這和投資不一樣。”
“你大爺。”利孝通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年在大哥和家族長輩面前扮陰沉扮習慣了,就算此時怒笑而罵,依然有一股子陰冷的味道,笑罵道:“當我送你的行不行?”
“為什麼一定要我下注?”許樂好奇地看著他。
利孝通平靜回答道:“做生意的人都很迷信,我也講究一個運道,如果不出意外,你大概是我這輩子所做的最冒險,也是最大的一次投資,今天晚上來這裡試試運氣,圖個開門紅。”
“如果我賭輸了,你一樣會繼續投資我。”許樂笑著說道:“那我們賭車又有什麼意義?”
“萬一贏了呢?”
就在此時。山丘高地旁邊地一群人忽然喧鬧了起來,似乎是下了大注,又極有信心,所以那些公子哥正在高聲地叫喊著什麼。就像利孝通說的那樣,聯邦裡處處都有規矩,公路兩旁擠滿了神情興奮的人們,而山丘上的人們卻不多。只有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來到這裡。
“是副議長家的公子,他不知道我是誰,我們也沒有說過話。”利孝通看了那邊一眼,對許樂說道。
聯邦管理委員會副議長,毫無疑問是最有權力的大人物之一,即便是利孝通也不願意去招惹對方那個白痴兒子。許樂看了那邊一眼,馬上收回了眼光。
“下面那輛白色地跑車是他的,聽說車手是從專門請過來的職業車手,贏的紅利倒談不上太多。因為賠率低的有些可憐。畢竟這裡是野賽,沒有人敢奢望能夠贏職業車手。”
利孝通指著腳下公路上那幾輛車說道:“這種玩法其實就很不講規矩了,但沒人願意管他,只好把賠率調低了事。你看和那輛車並排的幾輛車,在***裡都沒什麼名氣,明顯是東家給副議長公子面子,讓他玩個高
這些年利家七少爺在他那位光彩奪目的大哥壓制下,一直在扮陰戾,扮***,在聯邦各個星球之間玩著香車美人兒。對於這些事務都是非常清楚。
“借我一百萬。”許樂眯著眼睛,看著公路上,忽然開口說道。
“借。不是送?”
“送也是人情。借了我還你。”
“這個地方不是天天都有傳奇出現,像你這種賭法。真會虧死。”利孝通倒不怎麼在乎一百萬,他只是順著許樂的眼光。發現身旁之人正盯著一輛賽圖在看。
“再怎麼改裝,那輛賽圖永遠是個輸字。”利孝通說道:“就算十二年前的林半山親自來開。也是個輸。”
“賭就肯定會輸,就像你投資我一樣。”許樂看著那輛有些不起眼地賽圖跑車,看著車旁那個像秀氣女人一樣的男子,眯著眼睛說道:“這一百萬冒的風險,總沒有你賭我的風險更大。”
“有道理。我一直認為你冷靜沉默的有些過分,年輕的身體裡卻有老氣,有鐵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