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二把手”。他說了漢橋的病情,也說手術可能會引起出血較多,病人自己的血經過濾後只剩下紅細胞,其它成份都會被過濾掉,因而還要輸其他的血。漢橋問其他的血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程大夫說都是血庫的血,不會有問題的。說漢橋的尿檢白細胞有3個加號,膽固醇也稍高,血壓卻正常,身體沒什麼問題。我把許秋山主任寫給科室的便條交給了他。他按上邊的電話給許大夫聯絡。我聽出是辦公室的電話,沒人接,程大夫留了言,意思是問什麼時候可以手術,請來電話告知。程大夫是個很客氣隨和的人,他說手術是他和許大夫兩人做的。也可能是我們過於敏感,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於是回來,又點了1000元,裝了信封,送給他,卻沒有朱大夫推辭得那麼厲害。
晚上給周局長和父親打電話報告情況。問到了所裡的工作,周局長非常客氣,說家裡的事就不要管了,集中精力照顧漢橋。給父親去電話,說了幾日來的情況,並讓他給弟弟妹妹幾個人都講講,不再一一打了,免得掛念。護士們一個個顏如八戒,冷如冰霜,對待病人和陪護早晚黑個臉,講話生硬無禮貌,好像欠他們什麼似的。腦子裡蹦出一句詩:“南丁格爾今何在,北京P院無處尋。”還想到一個諺語“皇帝的女兒不愁嫁”。人家的醫院太好了,態度再不好,你也是要來看病的。
傍晚時分,屋裡突然又來了一個抱著的小病號,十一歲,上了五年級。家是山東農村的,半年前在濟南動過一次手術,沒做好,4天前在T醫院又作了一次,現在來到這裡放療。晚上她的姥姥在這裡看護。小孩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連呼吸也聽不到。
外面下著雷陣雨,天上的濃雲一陣陣地飄過來,帶過來溼涼的雨,令我想到那首並不遙遠的歌:“天上有朵雨做的雲……”想到了N市的朋友們和過去風花雪月的往事。
傍晚,跟著小馮,從樓最東頭的一個屋裡搬過來一把黑色摺疊椅——那將是我的床。去的時候,陪護的人都在椅子堆裡挑撿。我問小馮挑什麼哩?小馮說裡邊有壞的。我拿出了一個,開啟看了看,沒什麼問題,就提了回來。天還早,漢橋就嚷嚷支床支床,好像我不睡下她不安心。我順著漢橋的意願,把床支好。9時大家都睡了,我也在椅子上睡下來。椅子太短,伸開腿時,腳懸在了空中。又起來,在腳頭墊上了凳子,卻高,漢橋說平下來試試。就平下來,正和椅頭一般高。想到了裝空調被袋裡的紙板,就找到拿來,放在平著的凳子上,正合適。鋪了醫院的毛毯,用另一個紙板遮住了牆上的夜燈。躺下來,感到挺舒適。剛有點睡意,護士敲門進來要 “床” 租費,“交錢交錢,租床費8塊錢。”生冷的語言像天上掉下的冰雹。我原來還天真地以為這張椅子是免費的,誰知還要錢。揉揉眼,咯咯吱吱起來,去交了錢。回來卻半天睡不著,平時最怕剛睡著時有人打攪,一旦醒來,就會半天睡不著。睡不著,就越感覺到脖頸以上的不舒服,躺著斜著都不是滋味。翻來覆去的,雖然很小心,床還是咯吱吱地響。空調像直升機的螺旋漿,轟隆隆作響,持續、輕快而沉重。看了漢橋,已睡著了。後不知什麼時候睡著,醒來已是快5點。漢橋一夜睡得很好。幾天來,漢橋情緒一直很穩定,吃飯休息都很好。她真得做到了勇敢面對,這一點對我來講也是個極大的安慰。書裡在腦瘤病人的心理變化一章裡,在對兒童、老年人和中青年的思想負擔進行比較時,談到思想負擔重者大都是中年人,其原因主要是除了考慮自己以外,還考慮到工作以及父母、子女等,無形中增加了壓力。還講到病人顧慮多、思想負擔重,會引起全身許多臟器功能紊亂,如神經衰弱、消化不良、血壓增高或心律失常等。久面久之,發展為營養不良、水和電解質紊亂、免疫功能減退、抵抗力下降,以至影響到手術的成功和傷口的正常恢復。有的病人在腦瘤完全治癒後,由於長期的思想壓力,術後精神失常等等。因而在手術前這一段時間裡,一定儘量讓漢橋有個好的心情,而且要吃好休息好,保持充沛的體力,去和疾病作鬥爭。
手術又推遲了
7月21日 星期一 陰,小陣雨
手術又推遲了
早上5時半,軍號準時響起——那是手機叫醒服務的聲音。坐起來,看到漢橋還在睡,小心翼翼地起來,穿了帶來的運動鞋,到外面跑操。出門時,護士不在,自己開了開關出去。外面天還是陰著,並下著零星小雨,在雨中跑到明城牆公園內,順著牆跑。到了紀念碑處,停下來,知道是15世紀建的,去年北京市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