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7部分

來,我適才的行為未免有窺伺之嫌,只是他既然這般喚我,便是不計較此事的意思了。而我方才,也的確不曾真記住他劍法的一招半式,我心底忽地生出一種複雜至極的感受,對於一個才見過一面之人,你卻竟敢交付這種信任,這般大氣,左冷禪不如你。而你堅韌的求道之心,左冷禪更不如你。但既這般出採的你與我有幸相遇,定是上天的緣分。無論如何,這結交之心,我都不會放棄了。

我還從未有過真正的朋友,因我曾以為我不需要,曾以為那種情感會成為軟肋。而今,卻不知道他能否成為頭一個。

與他商議了今日行程,我又忍不住上下打量起了他。我知道劍客對目光異常敏感,因而不敢將視線在任何一處停留片刻。我難以抑制得想到,若他這般隨意自然的模樣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不知江湖之中,會有多少曾因他的冷淡而望而卻步之人,湊上前來,更不知多少江湖女俠會因此而一見傾心。想到此我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絲惱意,復又浮現一絲歡喜,他的這一面終究只有我見過,而那些庸脂俗粉怎麼能配得上他。

我心下忽然悚然一驚,我怎麼想到那些去了。男女情愛之事,我向來是秉著置身事外的態度。一來兒女情長會墮人志氣,二來身為習武之人,我不願耗費心思,生出牽掛,影響我的劍道。想來他也是這般的。但這畢竟是私人之事,我既是其友,縱心中理解,又怎麼能以這般的心態去揣度。而若是他有朝一日當真與人結縭,我身為朋友理當賀喜,怎麼會……怎麼會……

我陷入了片刻的茫然,但我畢竟不曾有過任何一個親近之人。或許這種念頭,不過是稀鬆平常的。只是這一閃而逝的獨佔的念頭,終究是掩飾不過我自己的。我忍不住更仔細得悄悄注意起了他,想要了解得更多更深入些。他究竟有何獨特之處,竟在相識的短短一日裡,便能在我心中留下了影子。

在瞧見那行“日月神教,唯尊聖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的時候,我就明白,師門傳下的秘密不假。當年正魔之戰緣起的那本魔教鎮教秘籍《葵花寶典》,在被人盜出後,確實有一半被藏匿了起來,另一半輾轉落到了少林寺手中。而如今這處村莊裡藏匿的這半部寶典,想來是被新任教主任我行尋了回去。我心底暗暗一嘆,如今師門交代的任務雖是完成,但武林眼瞧著又要重起風波。幾十年的休養生息,足以讓正魔雙方都重新回覆了實力。

在探查時候,我明著暗著試探了好幾回,他卻沒令我失望。臨走時我忍不住開口,將我下山前佈置的打算透漏一二,對他道:“怕再相見,時日不遠。”

卻見他眉頭微微一皺,我時刻注意著他的神色,自然捕捉到了這細微的變化。他定是將這句話解讀做了其他的意義。只是可嘆,我習慣了虛情假意,從不曾付出過甚麼真實情感,但如今卻是揣著幾分真心想要與他相交。我心下忍不住想,或許你今日不信,但來日方長,總有那麼一日你會信的,左冷禪這麼點自信還是有的。

我回到嵩山後,卻時常回憶起這短暫的幾日相處。想到書籍上記載流傳下的古人詩詞歌賦中,所歌頌的朋友之間的思念,我卻也終感受了這種滋味。只是我與他在各自門派中,都身份緊要,難見上一面。我雖然暗中佈置了一番,動用手下的一些人馬,打算待魔教一有變化便再度設計,與他重逢。但想到他的淡漠,我卻又難免覺得,要真正走入他的心,恐怕不知要花多久了。想到此,我便開始與他寫信,動筆時我卻半分不敢涉及五嶽中的事。投其所好,這點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頭一封信去了半個月,他居然回了過來。雖然言辭中大半是“山門事務繁忙,請恕怠慢則個”之類彬彬有禮的客套話,我卻半分也不惱。來回瞧了幾遍,忍不住心下讚歎,他的字寫的極好。我歷來喜歡書畫名器,他習得是歐體,方正古雅。生宣上的一筆一畫中蘊著劍意,在武林中極其少見,不免令我見獵心喜。望字如面,他的風骨與個性自也顯露無遺。

我這般與他往來書信,自也與師父知會一二,只是我告訴他的是冠冕堂皇的試探藉口。望見師父瞭然與滿意的目光,我忍不住心下暗嗤。如師父這等心中只餘下權術之輩,又親身歷經了昔日正魔大戰,自然是不會相信這傳說中的知音曲和的。而每每念及他那少見的晨光下的眉眼,我不免心中泛起一陣微微的暖意。

我正躍雀企盼重逢之時,師父卻又把我叫了過去,便見一個江湖中二流門派的掌門攜女上嵩山提親,似乎看重了我。但我確明白師父雖有意拉攏他們,在這種事情上,卻絕對不會違揹我的意見。離開大堂後,五師弟問我,覺得羅家小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