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不是魔教中人,在黑木崖上,卻比魔教中的弟子還要自由。雖說,季潛的傳訊恰恰在他下崖不在之時到達,我接訊後便不辭而別,卻也有幾分刻意避開他的緣故。
季潛見狀不疑有他,便不再問。我暗自慶幸起了他素來的體貼入微,若他問起我二人在黑木崖上的情狀,而他又為甚麼能透過魔教找到我,我卻怕是一個字也答不出口。無論是令狐沖與我之間的糾葛,或是東方不敗與他的交好,無不驚世駭俗,若是洩露不知會引起怎樣一番軒然大波。
有些事我無力面對,只有令它成為天下最最隱晦的秘密,再不能令旁人知曉。
我道:“五嶽劍派之事,刻不容緩,我明日便帶著德諾和根明動身。”
嵩山派那人在華山上逗留許久,好容易我“出關”相見,若是再行拖延,怕左冷禪真要借題發揮了。
幾日後的登封,恰正炎炎夏日。熾烈的陽光灑在城中的街道上,一絲微風也無。我帶著二位弟子,卻沒有去那座嵩山派的山莊,而是在客棧中住了下來。這等非常時刻,我對他嵩山已全無信任,二派相見更少不了一番虛偽應付與試探。在這些時日中發生的諸事,已然令我心疲力竭,常忍不住生出一絲心灰意懶,萬犯不著送上門去,兀自添亂。
何況泰山派的天門道長與衡山派的掌門定閒師太已然到了,有他二人在場,料得左冷禪也不敢犯了眾怒。
我用完晚膳回到客棧房中,忽地門外傳來一聲輕響,我正擦劍的手不由微微一頓,歸劍入鞘,道:“何方貴客來訪?嶽某有失遠迎。”
門被推開了,卻是一襲白衣的左冷禪。他慢慢走了進來,深深得望著我,一言不發。我從未見過他穿的這般素淨,又見他反常得來訪。心中頓生疑竇,淡淡道:“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