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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九節

堂中一片安靜,我四位掌門均未開口接話。畢竟魔教大敵在前,縱然人人均知,這五嶽盟下繼續立去,對另四派大為不利。但是,五嶽若是各自為營,卻又怕會頃刻便被魔教各個擊破,當眾明言要廢除盟約,卻也無一人會跳出來,開口提議。但若由著左冷禪連任盟主,恐怕到時候天下就真沒有五嶽劍盟,而只剩下一個掌控在左冷禪手裡的五嶽派了。

這便是我四派的尷尬境地,絕不能讓左冷禪繼續做這五嶽盟主,但若他不是五嶽盟主,那又有誰能當五嶽盟主?而誰又能保證,下一個五嶽盟主不會是下一個“左冷禪”?故而今日之局,唯二的可能結局,不是左冷禪大計得勝,便是最終談判破裂,盟約廢除。

左冷禪起身走到場中,朗聲道:“五嶽均是劍派。江湖中的事情,素來憑著武藝高低、刀劍輸贏說話,卻犯不著佔口上的高見大義。左某料想諸位掌門心中也早有定意。依左某之見,我五嶽盟下一任盟主,便一劍比高下,論劍定下罷!”

他一手執劍,慢慢巡視一週,卻見大堂中的弟子紛紛避開了他的視線。他忽地轉頭看向我。

這道目光銳利得令我豁然一驚,心頭的一切思緒均煙消雲散,只餘下一片凝重之意。此刻,慢慢自左冷禪身上散發出的煞氣,陡然讓人意識到,他之所以能坐上這盟主之位,不光是因嵩山派興旺強盛與他的手段高超,更因他本人武功出類拔萃,本就是江湖中的頂尖高手。

隨著廳中安靜得時間愈來愈久,立在大殿中央的左冷禪氣勢也正緩緩攀升,令所有人的臉色一變再變。左冷禪歷來鮮少動手,若非我那次見到他以一敵六,而“桃谷六仙”卻竟還處在下風,怕也不能猜到他真正的實力已然到了這般地步。

左冷禪卻偏過視線,對泰山派掌門天門道長道:“天門師兄,你乃此間輩分最高之人,左某不才,便要請教一二。”

天門道長神色凝重,卻也不露怯意得走下了場,站到他的對面。在出劍前他道:“左掌門,無論如何,貧道都絕不會同意五嶽並派之事。”左冷禪冷聲道:“是並是盟,劍下見招!”說罷便緩緩抬起劍,二人的劍尖相對,竟均是紋絲不動。

他二位均是五嶽這一代中,各派劍術最頂尖之輩,又身為掌門,平素並不常出手,這一戰不免讓人暗中屏息以待。

我知曉天門道長雖比左冷禪習武更早,卻不見得能勝得過他。兩人微微調整著腳步,忽地左冷禪一式“玉井天池”起劍,劍鋒一蕩一轉,只間一道寒光劃過,長劍便向天門道長的側身攻去。五嶽中人對彼此間的招式自是熟悉至極,天門道長見左冷禪這招氣勢洶洶而來,當即轉身翻手迎劍長擊,突襲而上。他手中長劍斜斜刺向左冷禪的右肩,卻又在離尚有幾寸的地方,便已然迴轉,恰是泰山派“朗月無空”一式!

我心下暗想,這一次試探卻算平手了。

左冷禪朗聲道:“天門師兄,得罪了!”話音未落,他的劍意已至。便見他一劍正刺而去,迅疾無倫,角度精妙,天門道長揮劍迎擊,左冷禪卻一招一式,連環不絕得演變而出,讓天門道長有些猝不及防,難以招架起來。

這一路劍法變換絕倫,長虹貫日,恰如堂堂正正之師,氣勢森嚴,正是嵩山劍法赫赫有名的一十七路!便見左冷禪身法圓轉自如,劍招如長槍大戟,縱橫千里,又如寒冰冬雪,蔓延天際:此刻,於我所見到的已然不是一個劍客,而是一個攜著鋪天蓋地的劍意奔騰而來劍的世界!

一劍光寒十九洲!

我已然無暇顧及這場比劍更深層次的意義,或是場中兩個正對峙者的身份與劍招間的得失。這一刻我心中只餘下那柄利劍,那道劍意!不愧是號稱我五嶽最強之劍法,不愧是左冷禪!

天門道長卻真正面臨險境之中,在出劍相交十餘次之後,亦使出了泰山的絕學劍技。“七星落長空!”不知哪個泰山弟子低聲喝道。我凝神看去,便見天門道長欺身而上,道袍長袖一翻一落間,劍光閃爍,長劍發出嗡嗡之聲,罩向了左冷禪胸口的七大要穴。

這是絕技“七星落長空”的第一節,下一節便是擇“膻中”、“神藏”七穴中的一個,急刺而去,角度刁鑽,決難避過。

左冷禪卻也知曉這門功夫唯一的解招,立時倒縱出丈許之外,免去了劍尖穿胸之禍。但緊接著天門道長卻又連環而至的三招凌厲後招,一劍快過一劍,直讓人瞧得心驚肉跳。但左冷禪終究武功更高一籌,一一躲去。天門道長未錯其纓,劍招一老,卻是再難回挽局面。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