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答應下來。
但因我是華山一派掌門支柱,貿然被人發現在離開華山,恐有不妥,對外便宣稱我於後山閉關,研習劍法。下山後,我卻易了容扮作一個落拓書生,一路緊趕慢趕、極其小心得來到黑木崖下。我雖心中萬分焦灼,恨不能馬上趕到黑木崖下,但也深知此行必須隱秘。無論是我還是令狐沖的身份,都敏感異常,絕不可因一時不查而被有心人注意到。好在我習儒已久,一席書箱,滿口之乎者也,那絲酸腐之氣扮起來道也不難。
到了黑木崖下,我悄悄掩藏在樹林間,仔細觀察了兩日。魔教總壇果真是隱匿於險要之地,這崖壁高達幾百丈,陡峭險峻,想要徒手攀爬根本是痴心妄想。任何人慾上崖,唯一的辦法,便是乘坐經由自崖上拋下來的一根專門的索道小車。但縱上了崖,怕也唯有那魔教中人方才可入內,若是身份不明之輩,當場便被扔下崖來,活活摔死。我終於明悟,無怪這麼多年來,正道中一些人雖然都知曉魔教的山門總壇之地,卻仍令它在江湖逍遙。
我稍一思索,這魔教雖號稱“日月神教、法力無邊”,卻不可能當真辟穀成仙,不食人間煙火。復又小心探查了一日,我終於抓住了一個機會,暗中取代了原先那個送菜夥計,乘著索道小車來到崖頂。
崖上一名魔教弟子見我,皺了皺眉頭,問到:“張老頭呢?”
我躬身,臉上露出小心和恭敬,聲音壓得很低,憨聲道:“張叔昨晚病了,要我來送菜。”我刻意調整了腳步以符合此刻的易容,裝出一副虛弱無力的農家人模樣。
魔教弟子卻沒有生疑,冷哼了一聲,放了我入內,令我跟著一人來到廚房雜役之處。我趁四周無人之時,忽然出手將他打暈點了穴道,扔在了一件柴房中,換上他的衣衫。我明白自己只有幾個時辰的時間尋找令狐沖,再遲些則必然會引起魔教中人的警惕。
日月神教的總壇把守極其森嚴,十步一人,堪比皇宮禁內。而那依山而造的建築,果真也是恢宏至極、畫棟雕樑,很是大氣磅礴,不知在此地已佇立了幾百年。
我憑手中那塊魔教弟子的令牌躲過了盤查,短短時間內倒也無人察覺。自可能的院落一間間查起,我半分不敢放過,生怕錯過了令狐沖的蹤跡。繞是如此,幾個時辰仍舊無獲,我心下不免焦急了起來。
時間漸漸流逝,望著已然到了未時的天色,我心下一嘆,明白已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便復又一路回到那間被我用來放置那魔教中人的院落。
甫一進門,我便暗知不妙,只見屋子中那原本堆起來充滿了大半個房間的乾柴盡數不見,反而被收拾得明亮整潔,望去便是一個待客用的花廳,空中飄著淡淡的甜香。我立刻想要收回腳步,卻聽見一陣動聽至極的銀鈴般的笑聲。渾身上下流動的真氣忽地一窒,立刻便手腳痠軟起來,我心知在這短短片刻間,怕是中了空中飄散的藥物,立刻閉氣凝神,想要運功疏散一二,卻不料半分內力也提不上來。頃刻間,我的額頭上便沁出了絲絲冷汗。
“不必再試啦,閣下若能運使一絲真氣,我神教的製藥之人也不必活過今日了。”我聽見耳畔傳來這一道甜美至極的聲音,便轉頭循聲望去,卻一個人影也未見到。忽然我背後穴道一震,四肢瞬間便僵硬。我心中暗道不妙,原本想要開口問話,卻因穴道被點,一個字也出說不來了。
緊接著,我的眼前被蒙上了黑布。我心頭暗歎,魔教做事果然是滴水不漏,此番我卻是連暗中記下路線也難做到了。
那人帶著我,不知到了一處什麼地方,又將我四肢捆起,看押了起來。僅因一時不察,我便陷入了萬分不妙的境地。魔教既然能在短短几個時辰,便佈局抓了我,料想在這關押的幾日,必是調查出了我的身份。但這日月神教不知是不是另有圖謀,雖然將他蒙了雙眼,扣押一處,卻未曾短了飲食。
因功力全失而又視覺受制,我的聽覺卻越發靈敏起來。此處進出均要經過一陣重物的挪響,心中判斷當是一處有著機關的密室。而我雖大半時間都被點著穴道不能移動,但飲食休作的片刻,除了一人守在旁邊,卻未作更多的限制,恐怕這魔教是對自己有極大的信心,絕不怕我逃了出去。
這般不知道過了多久,正當我暗中苦思脫身之計時,忽然兩個腳步聲走進了我,接著我感到頭上似乎被帶上了一個布罩,兩人一前一後抬起我,第一次把我帶出了這處密室。我心頭一冷,猜測東方不敗在這幾日的拘押後,便要對我嚴刑逼供了。畢竟我雖然稍稍易容偽裝,但這張臉卻是有很多人都識得的。一派之主潛行來到明教禁地,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