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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出了那把自胸腹貫穿而入的劍,橫在我面前。

青色的劍穗染上了絲血汙,劍柄下靠近末端處的五個字在燭火照耀下,清晰萬分——“華山令狐沖。”他冷冷開口道。

見到令狐沖的佩劍,我心下大震,對他的擔憂又寸寸浮了上來,揮之不去。自他練武起,我便一直教導他劍不離身,他一直奉行此言。如今這把劍出現在我面前,他人卻不知在何處,更不知生死,怎不教我憂心如焚、肝膽俱裂!

我壓住內心的擔憂,淡淡道:“餘觀主稍候。劉兄,麻煩你派遣人去將季靈珊叫過來。”餘滄海冷笑一聲,並不答話。我自他手中接過劍,坐回了位子上,只覺得這柄神兵利器忽而輕如鴻毛,又忽而重如千鈞,讓我幾乎要拿不穩了。

季靈珊剛剛走到我身邊,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個女兒家的呼喊聲,柔弱至極,又帶著哭腔:“師父——師父——敢問恆山派定逸師太可在這裡?”定逸師太霍然站起,又驚又喜道:“儀琳?”

我不由得向門口看去,想瞧一瞧這位據說與令狐沖和那賊子田伯光在一塊兒的恆山弟子的模樣。卻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尼姑走了進來,眉目如畫,很是絕色。僧袍雖是寬大,卻掩蓋不住她那窈窕身姿。她一進門就撲到在定逸師太懷中,兩隻手抓著她的臂膀,袖中露出來那雙手在燈火下幾乎要白的透明,煞是漂亮。

儀琳哭著道:“師父……”定逸師太低著頭,摟著她柔聲道:“莫怕、莫哭。”隨即又看著劉正風道:“劉兄,我師徒二人先回避一下。”

眾人都明白她的顧慮,儀琳生的如此貌美,和那採花大盜田伯光呆在一塊兒,怕是她清白早已遭了玷汙,她師父定逸與她說話間,自然要與我們這些男客避開一二。

但餘滄海卻冷笑一聲,身子一動,移步擋在門前道:“師太此言差矣,江湖中人行事坦蕩,能有甚麼不方便的。讓這弟子當著大家的面,說個清楚!”

他這般強詞奪理,定逸師太聞言自然是大怒,但又因一時間反駁不了,也不好駁斥他。便見在眾目睽睽之下,儀琳和被我叫來的季靈珊二人站在堂中,慢慢道來,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那日令狐沖在衡陽撇下季靈珊,溜出去喝酒,卻正好撞見了垂涎儀琳美色,而將她抓走的田伯光。

“五嶽劍派、同氣連枝”,他自然要救下儀琳。但那惡賊田伯光這麼多年來逍遙法外,自是武功高強,令狐沖力敵不過,只有想方設法與他周旋,以圖謀脫身的機會。二人又是打鬥、又是言語相激,令狐沖吃了不少苦頭。妥協之下,他二人在酒樓上便被迫和田伯光“共飲”。

但我知令狐沖素來是好酒之徒,又天不怕地不怕,此番,他雖然是為了智取救人、行緩兵之計,卻怕也變成了與田伯光不打不相識,化干戈為玉帛。但碰巧泰山派之人在畔,見他三人一個是臭名昭著的淫賊,一個是名門正派的首徒,一個卻是個清秀絕倫的小尼姑,湊在一起不倫不類,便仗劍去殺田伯光,卻反而受了重傷。後來令狐沖激田伯光坐著比武,田伯光輸了,但又不肯認儀琳這個小尼為師父,氣惱之下一走了之,儀琳的清白才保住了。

此時青城派的人復又出現,見令狐沖受了傷,便想要趁機殺了令狐沖一雪前恥。令狐沖不敵之下,使出同歸於盡的招數,中了一劍,正被季靈珊撞見。過後,儀琳和他卻被一個青衣姑娘和“桃谷六仙”一塊兒抓走。

儀琳道:“那個任姑娘在送我來之前,說:‘令狐大哥此番性命危急,但有桃谷六仙在,卻是無礙。我是他的朋友,你且放心。’說完她微微一揚手,我便暈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候,已經在衡城的外頭了,我連忙趕來劉家莊尋找師父。”

眾人均是面面相覷,其中的經歷曲折萬分、驚險至極。令狐沖的武功在我眾人眼中,自然疏不足道,但這場鬥殺如此變幻慘酷,卻是江湖上罕見罕聞的淒厲場面。

我眉頭微微皺起。令狐沖在江湖上的朋友是在是很多,但無論是這個姓任的青衣姑娘、又或是這“桃谷六仙”我卻素未聞名,不知是何方人士,而他們又有什麼辦法治好令狐沖。又聽儀琳說,給令狐沖用了恆山派的‘天香斷續膠’,想來令狐沖性命應該是無虞。

儀琳這一席話,頓時讓令狐沖在眾人眼中,轉眼便成了見義勇為的少年英俠。便見天門道長點頭稱讚道:“好!嶽掌門,原先貧道倒是錯怪了令狐賢侄。他這般作為,不愧我五嶽劍派俠義之名。”

定逸師太的臉色也緩和下來,但因方才儀琳轉述令狐沖的言語中,多有辱罵尼姑的荒唐言辭,甚麼“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