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很多人就被凍病了,所以這幾天病號增多,傷員增多,而且個別戰士的思想也發生了很大的波動。多數人透過艱苦的勞動,加上政治工作的鼓動,既看到了創業的艱難,也感覺到了創業者的自豪和偉大,想到以後的好日子他們頂著困難愈幹就愈有力量,就好像在戰場上和敵人拼殺時殺紅了眼一樣。但大浪淘沙,少部分吃不了苦、受不了凍的、怕艱苦的人,就利用站崗或在家養病時不辭而別了。用陳進東團長的話說:“這也是一場血與火的戰鬥,它更能考驗人的意志,出現了逃兵不足惜,能頂住困難留下的就是好樣的!就是六團的希望! 今天是挖渠戰鬥的第五天,各班排的人天不亮就已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他們不等下令就掄起工具幹開了。天微亮時,突然接到命令,以騎兵連為中心集合開會。半個小時後全團人員準時在騎兵連一排幹活處的饅頭形山坡下集合完畢,這時天上飄起了片片雪花,落到人們的帽子和背上。 參謀長崔長山點完名後高聲喊道:“立正!”後轉身向站在山包高處的陳進東報告:“報告團長,全團按你的命令集合完畢,請講話!” 陳進東向大家行了一個軍禮擺擺手說:“稍息!”然後掃視著自己的這支從延安打到西安,又從蘭州打到西域邊陲的英雄部隊,響應黨中央、毛主席的指示,為了新中國,為了新疆的和平、安寧,住地窩子、喝菜湯,過著衣不裹身的艱苦生活,為了什麼呢?因為這是黨的需要、邊疆人民的需要!他從心裡敬佩他們。想到一些人受不了這份苦和累當了逃兵,和我們這些眼前的幹部戰士比起來他們又算什麼?陳進東緊繃的肌肉放鬆了許多,張開嘴笑著說:“同志們!我們已經在這裡戰鬥了五天了,工作量大、條件也很差,吃飯定量但活還不能少幹,你們說苦不苦啊?” 浩大的場面在他話音停頓的瞬間,爆發了一個宏亮的聲音:“不苦!” 陳進東向下走了兩步嘿嘿一笑說:“同志們,怎麼能不苦,又怎麼能不累呢?不苦是假的,可我們知道這苦吃的值!為什麼說值?想通了這個問題這苦、這累我們就認了,對不對?” “對!”強大的聲音再次在空曠的原野上回蕩。 陳進東這幾天面對幾十公里的大渠,像蜿蜒而去的巨龍在雪地曠野中延伸,各個連隊挖的溼土和石頭、戈壁在渠外看著增高,他和政委心中高興的同時也有澀澀的苦味。因為這是用戰士們的身體乃至生命換來的,這個代價是用金子的價格也無法估量的。在開工的第二天,後勤股長孫浩中到師裡領了一個月全團的津貼和一些專項開支款項,陳進東知道後第一個要做的就是計劃去諾河縣牧區買些食物給戰士們改善生活,他們的身體太虛弱了。就在那天崔長山和孫浩中騎馬剛到縣城就遇到了張濤書記一行人要去各農村查巡土地改革和畜牧發展情況,張書記聽了崔長山反映的情況後立即表示,縣裡馬上組成慰問團,到施工工地來慰問戰士們,並且當即叫民政局領著崔長山、孫浩中在牧區的一個放牧大戶家買了幾十只羊做為慰問品,慰問正在大渠上奮戰的六團官兵們。
第四集 血染大漠
這次縣慰問團不僅為六團送來了五十多隻羊,還送來了幾十雙氈筒和部分作物種子,團裡把這些東西很快分到了各個營、連。張濤書記說還準備動員一些機關幹部和牧民、農民來幫助六團挖渠。
那天,慰問活動一結束烏蘭花就很快在人群裡找到了黃亮,她是聽姐夫說縣裡要組成慰問團來六團慰問,所以她就鬧著來了。兩人有一個多星期沒有見面了,黃亮又給她講了好多連隊的新鮮事,當烏蘭花聽說一排長和一班長都有物件了,高興地說哪天要去見見兩個嫂子。他倆正興奮地說著話,排裡和班裡的戰士們都圍上來熱情地問候烏蘭花。
王三魁樂呵呵地問:“烏蘭花,你是心痛黃亮吃苦了吧?”大家隨著班長的話笑開了。
烏蘭花大方地說:“黃亮和你們一樣吃苦受累了,我看你們好像都瘦了好多,前幾天張書記一聽說你們的情況這麼糟,就組織了慰問團、準備了一些羊肉和物品來看你了,你們一定要多保重呀。”
班道九和王三魁一齊看著烏蘭花說:“這陣子大家的確都累壞了,但想到你們心裡又甜起來了,日子也有了盼頭,你可要多來看看小黃!”
烏蘭花說:“是他不讓我多來,說來多了怕影響你們的工作。”烏蘭花接下來又說:“哎,聽說兩位大哥找了一對如花如玉的姐妹?帶我去看看行嗎?”
三排長蘭成其正好路過他們身邊,看到這個場面也高興地說:“行啊小黃,烏蘭花是個多好看的草原姑娘,咱這荒還沒咋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