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忽然有股無法抵抗的倦意襲來，楊曦覺得眼皮子越來越沉重，勉強控制住身體，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就此沉沉睡去。

楊曦做了一個夢。

夢裡，一片血色蒸騰，到處是血色巨樹，光禿禿的枝幹，扭曲得不成樣子，極目望去，眼前沒有一根線條平滑筆直，凌亂化成規則衝擊視線，盡是巨樹異常痛苦卻無聲的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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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夢裡抵死纏綿

夢裡，血色蒸騰，天上，地下，朵雲，流河，沙爍，荒野，巨樹，以及那輪高掛的月亮，全是一片血腥的紅。雲朵輕輕飄動，視線之中，煙霧則如蛇一般扭動起來，漸漸遮瞞眼前，將血色巨樹的吶喊淹沒。

開始有一道祭祀餘音響起。

神秘、縹緲。

楊曦站著，走著，感受著祭祀餘音漸至轟隆的大氣魄，《殺戮那梵羅》源宗秘法、戰技的印記隨著祭祀餘音出現，一縷縷，如蝌蚪般顯現在血霧上，那雙轉輪重瞳掃過，巨樹、沙爍、流河、朵雲，全都是印記。

鏘鏘震動，恢弘浩大。

便是天空上那輪高掛的血色巨月，在楊曦眼中，也有一圈圈灰濛黯淡的光芒在閃爍，掀開血雲，圈與圈反向旋轉，像極了轉輪重瞳。

“果然又有變化……”

楊曦呢喃著，目光所向，掀開血霧，折下巨樹枝椏。

枝椏入手，如同石質，極為冰冷、堅硬，樹紋通體血色，淡淡光芒閃爍，全是殺戮那梵羅的印記。下一刻，枝椏在手中化作流沙飄散，在不遠處，那株巨樹則重又長出一截一模一樣的枝椏。

楊曦輕笑，一步邁出，便是千米。

眼前卻仍是無盡的森林，巨樹扭曲生長，全無雜草與生命，就像一個枯死的世界，若非血霧蒸騰，楊曦都懷疑那些吶喊的巨樹會不會在下一刻瘋狂撲來，將自己撕扯個乾淨。

往前，往前，無時無刻，所見一切，殺戮那梵羅的印記都附著其上，不斷在楊曦眼前閃爍。

森林之後，便是沙漠。

沙漠中有枯骨，一條赤蠍爬上乾枯的樹幹，蠍尾擺動，兩個毒鉗揮舞，向楊曦示威，維護著自己的領地。而在楊曦眼中，赤蠍渾身都在閃爍印記，遠比其餘事物都要顯眼。

瞳力瀰漫。

赤蠍被空間之力裹起，凌空懸浮在楊曦面前，兩個毒鉗猶在揮舞。

楊曦的眼睛瞬間出現千萬個碎片一樣的空間，灰濛、黯淡的光芒淺淺搖曳，赤蠍則在瞳孔中漸漸扭曲，反向、橫向、縱向、不規則、不規律，隨意凹陷，被肢解成無數碎片，印記則成為唯一，出現在楊曦面前。

“呃楊曦？！”

突然——柳若兮的聲音在楊曦耳邊響起！

楊曦手一抖，印記如水，嘩啦啦恢復成赤蠍，毒鉗揮舞，蠍尾擺動，做出一副隨時要扎人的樣子。楊曦回頭，霍然見到柳若兮一臉迷濛的站在自己身邊，一對大眼睛盯著赤蠍，又盯住楊曦，全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我是在做夢？”

柳若兮自言自語，走了兩步，又踱回來。

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蛋，不敢用力，瞧見楊曦一副見鬼的驚嚇，笑嘻嘻靠近，用力在楊曦臉頰上捏了一把，迷濛的說道：“咦？感覺好真實啊，真是見鬼了！”

說完，一副見鬼的模樣，左瞧瞧，右看看，重又伸出白皙細膩的小手，狠狠捎了楊曦一巴掌！

啪！

楊曦呆呆的，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那麼不真實，眼前的柳若兮怎麼出現的？

柳若兮又是一巴掌捎過來，楊曦低頭，躲開。

“夠了！你怎麼在這裡？！”

楊曦的眼睛裡已經出現怒意，望向柳若兮，吼著問道！

柳若兮似乎被嚇到，呆了片刻，楊曦正想說話，卻見柳若兮一副陡見神奇事物的模樣，抓住楊曦的肩膀，欣喜的說道：“誒誒小楊曦，你的眼睛好可愛啊！”

“……”

楊曦感覺有點蛋…疼，恨不得一巴掌將柳若兮拍到地上去。

柳若兮渾然不知楊曦此刻心中滿是疑惑跟憤怒，小手捏住楊曦的臉蛋，左弄右扯，笑得賊歡樂，自言自語的道：“難得夢裡的感覺這麼真實，不把你好好擺弄整一頓，老孃的豆腐可全被你白吃了！！”

“住手！”

“住個鬼！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