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的冰棒比現在的冰激凌都好吃。”
張念瞪了他一眼,然後道:“他老人家念舊倒也是有可能的,不過按照他老人家的說法,這位前輩卻是,哪怕炸彈在身邊爆炸了,也還能打出這樣的槍的,若真是如此,我是真的差的太遠了。”
他說著,搖了下頭,也不知道是在感嘆,還是在惋惜。
“只可惜,這樣的槍法,這位前輩卻是被炸死的,那一次爆炸,我父親去了半條命,他卻是當場就……”
“原來我是被炸死的啊。”於磊有些恍惚的這樣想,不過立刻又回過了神:“那後來呢?後來三……我是說,您父親他老人家就怎麼樣了?”
“怎麼樣了?那一場戰鬥失敗了,軍隊裡需要一個英雄,他命大,活了下來,就成了英雄,被轉移到了後方,等他能上戰場的時候,戰爭也差不多結束了。”
“那、那然後呢?”
“然後?然後他老人家見內戰有爆發的可能,就帶著家眷來到了這裡,再然後,這不就紮根了嗎?”他說著,撫摸了一下照片,“他老人家一生最遺憾的事,就是那一次,沒有拉他的這個戰友一把,因此多少年來他一直唸叨,如果他當時拉了他一把,也許,他們兩個都能活下來,能一起來這邊,一起……哦,對了,你還要看腰是不是?跟我過來吧。”
他說著就走了出去,於磊也跟了出去,過了一會兒,於磊就從房間裡出來了,他的腰倒是沒什麼的,不過張念知道他這裡受過幾次傷,還是給他開了些藥。
他們來的時候是跟著沐文君,不過回去的時候,他們卻沒有在一起,沐文君要留下來學習,歐和青也有別的事,他們都這麼大了,當然也不需要人特別送,所以兩人就一人手裡提著一包藥出了唐人街,出來好一會兒,兩人都沒有說話。
街上的人不多,天有些陰,一輛輛車從他們身邊經過,孔玄章突然拉住於磊,於磊有點疑惑的回過頭。
“我會陪著你的。”孔玄章開口,“我會一直、一直的陪著你的。”
於磊看著他,然後慢慢的、用力的點了下頭。
後來他活下來了,後來他死了,後來他知道了這一切,後來,他很懷念……
以後
在很久很久以後,馬森有時候會想,如果他沒有到天茗,如果他沒有遇到那些人,他的人生會變成什麼樣子?
如果本身就是一個不確定的因素,在那幾年的時光裡,也許有很多的可能,他也許會買彩票中了五百萬,也許會碰上意中人,甚至也許出於年輕人的炫耀感,而成為混子。
不過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會和很多的85後一樣,輕鬆寫意的度過整個求學生涯,然後在大學畢業後,面對社會的殘酷。他會一方面拿著求職信來往於各個招聘場所,一方面看著自己的父母拿過去的積蓄、人脈,貼著老臉為他奔波,再之後,他也許會在父母或者親朋好友的安排下找一個差不多的女孩,然後就是結婚生子,再之後的幾十年,開始為自己的孩子努力。
這就是他的人生,也會有喜怒哀樂,但絕對,不會和現在一樣。
那一年,他高考結束,沒有意外的,上了一個三本,並不是一個好學校,但怎麼著也是上了大學,所以他們家人還是和其他人一樣,通知了所有的親朋好友,又在飯店裡開了一桌,他在當時雖然也是笑著接受眾人的調侃祝福,但其實內心是有點發虛的。
在酒杯輾轉間,他很是恍惚,就這樣了嗎?就這樣高高興興的去上大學嗎?上了大學,自由的抄襲,自由的玩遊戲,自由的談戀愛,自由的逃課……
他喝多了,他也不知道是高興的,還是有其他因素,總之,在酒席結束之後,他躺在床上,只覺得很是迷茫,於磊到了美國,王鑫在外地,歐教練被擠走了,他也從天茗畢業了,想到從此以後要去另外一個城市,他就突然傷感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在傷感什麼,但就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衛峰的電話,在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覺得那是自己喝多了的幻想,因為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通電話。
“喲,小馬駒,今天喝酒了吧。”
“……西風?”
那邊的衛峰停了停才道:“怎麼樣,小馬駒,成績出來了吧,有學上嗎?”
雖然頭有點暈,但一聽到這樣的聲音,馬森本能的盡興了反擊:“西風少爺這麼關心我呀,我真是受寵若驚,不過西風少爺不是準備出國的嗎?怎麼,出不去了?”
聽著他彷彿幸災樂禍的聲音,衛峰暗暗的磨了一下牙,開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