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恬肋上,回頭瞪他一眼,「有人自盡啊,而且是我剛剛救上來的人。」
子巖道:「鳴王不要著急,他又跳下江,我們又把他給撈上來了,不過他還是要跳江,正在那裡吵鬧。」
「走,去看看。」
幾人策馬過去,果然聽見吵鬧聲。
被救上來的男人看來還想尋死,卻被子巖的下屬們制止了,竟然正在嚎啕不已,「嗚嗚嗚嗚,你賠!你賠!嗚,你賠。。。。。。」
子巖的下屬都是一干勇士,向來流血不流淚,還從沒有見過這麼會哭的男人,奇道:「賠什麼?」
「嗚嗚。。。。。。人家要自盡,死一次就夠了。。。。。。嗚嗚嗚嗚。。。。。。你們偏偏。。。。。。偏偏搗亂。。。。。。現在我要再跳一次,嗚嗚嗚,你賠。。。。。。」
「救你也錯了?」
「我這樣不幸,還不如死了。你們為什麼拉著我啊?讓我死了乾淨,嗚嗚嗚。。。。。。」
鳳鳴本來想下馬走近點,晃了兩下,容恬的手臂箍在腰上好象鐵打似的,根本動不了。他轉過頭,看見容恬一臉不贊成,只好坐在馬上道:「喂喂,有話好好說,萬事有商量,用不著尋死嘛。」
那男人哭道:「我不幸啊。。。。。。」
「你有什麼不幸啊?」
「我。。。。。。」
容恬居高臨下,冷冷道:「先報上名字,籍貫,來歷。」
鳳鳴皺眉,低聲道:「人家正傷心地要尋死呢,你不要這麼兇惡。」
那男人卻很合作,一邊哽咽,一邊回答道:「我叫烈中流,是永殷人,是個畫畫的,有時候也幫人寫點書信什麼的。」
鳳鳴問,「那你為什麼要尋死呢?」
「因為沒有人找我畫畫,嗚嗚嗚,人不能幹活,還不如死了。。。。。。嗚嗚嗚。。。。。。我從小,父親就和我說。。。。。。嗚。。。。。。做人要努力。。。。。。不能什麼都不做。。。。。。嗚嗚嗚嗚嗚嗚。。。。。。父親啊。。。。。。我讓你蒙羞啊。。。。。。嗚嗚。。。。。。」
他邊說邊哭,一句話裡夾了十幾個「嗚嗚」,纏繞不清,聽得眾人頭大如鬥。
容恬冷喝道:「停,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沒有活幹就努力地去找,這樣死去不一樣讓你父親蒙羞嗎?」
他天生威嚴,這聲冷喝的效果倒真的不錯。這個叫烈中流的居然真的停了哭聲,用溼漉漉的衣袖擦了一把臉,答道:「你以為找活這麼容易嗎?有的活就算給我幹,我也是不幹的。常言道:獵犬不會和母豬配一對,只有懂得我本事的人才配找我畫畫,其它的笨蛋蠢材,根本沒有資格僱我。唉,可惜天下的聰明人越來越少,能夠給我活幹的人,現在再也找不到了。」
大家見他剛剛還尋死覓活,哭得眼淚鼻涕直流,現在居然一轉眼就如此囂張起來,都大覺有趣。
眾人在這裡停了一陣,後面的大隊已經跟上來,秋藍的馬車也已經到達,在一旁靜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