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土地為止
雪最深於堅強的內心冰封
梭羅和陶淵明破鏡重圓
土地測量員和文人
攜手奔向神秘穀倉
白色帝子飄於大風之上
誰言田園?
河上我翩然而飛
河開啟著水,逢我殺我
河扼住喉嚨發出森林聲音
誰言田園?
河上我重見面包師女兒
涉世未深到達淺水
揹負七隻負債人的筐子
兩位飢餓中,燈火
揹負故鄉雞聲鳥鳴而去
鳥落南山,糧食飛走
是隻身前往的鳥閃於豆棵
一座村落於夜外
一斧子砍殺月亮群馬安靜
“風吹月照的日子
他來到這面山坡時我在村裡
他來到這面貧窮的山坡時我在村裡看護莊稼……”
***
施洗者:你們終於來到了這條施洗者的河流
你們終於來到了這條通往永恆的河
你們終於來到了王子們
精靈和浪子,你們終於來到這裡
王子:那位老師呢
從我們王子中成長起來的那位老師呢?
施洗者:他已成為永恆。
你們呢?你們想成為永恆嗎?
來接受我的施洗吧
王子:我們拒絕永恆
因為永恆從未言說
因為永恆從未關心過我們
我們拒絕永恆
我們要投往大地
第七歌詠韓波
(頌歌體散文詩海子計劃寫未寫。因此只留下題目。下同。——編者注。)
第八歌詠馬洛
(頌歌體散文詩)
第九歌詠莊子
(頌歌體散文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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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土地固有的慾望和死亡(3月。春。)
……從淚水中生長出來的馬,和別的馬一樣
死亡之馬啊,永生之馬,馬低垂著耳朵
像是用嘴在喊著我——那傳遍天堂的名字
那時我被斜置地上,脫下太陽脫在麥地的衣裳
我會一無所有我會膚淺地死去
在這之前我要緊緊抓住悲慘的土地
土從中心放射延伸到我們披掛的外殼
土地的死亡力*我形成我的詩歌
土的荒涼和沉寂
斷頭是雙手執筆
土地對我的*已深入內心
羔羊身披羊皮提血上山剝下羊皮就寫下樸素悲切的詩
詩,我的頭骨,我夢中的杯子
他被迫生活於今天的慾望
夢中寂靜而低聲啜泣的杯子
變成我現在的頭蓋是由於濺上一滴血
這隻原始的杯子使我喜悅
原始的血使我喜悅部落愚昧的血使我喜悅
我的原始的杯子在人間生殖一滴紫色的血
混同於他從上帝光輝的座位抱著羔羊而下
太陽雙手捧給太陽和我
她們逐漸暗淡的鮮血
在這條河流上我丟失了四肢
只剩下:慾望和家園
心在黃昏生殖並埋葬她的衣裙
有一天水和肉體被鳥取走
芳香而死亡的泥土
對稱於原始的水
在落日殷紅如血的河流上
是豐收或*的景色
女人這點點血跡、萬物繁忙之水
繁榮而凋零痛苦而曖昧
災難之水如此浩瀚——壓迫大地發光
原始諸水的昔日寧靜今日破壞無一倖存
水上長滿了爪子和眼睛長滿石頭
石頭說話,大地發光
水——漫長而具體的痛楚
佈滿這張睜開眼睛的土地和人皮!
土鞭打著農奴和太陽
土把羊羔抱到宰殺羊羔的村莊
這時羊羔忽然吐出無罪的話語
“土地,故鄉景色中那個骯髒的天使
在故鄉山岩對窮人傳授犯罪和詩。”
“土地,這位母親
以詩歌的雄辯和血的名義吃下了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