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中越打越強，解放全中國只是時間的問題了。你要放下包袱接受改造，保重身體，重新做人，這樣才有出路。”

這時候的孫殿英聽不進馮養田的話，一心想著道姑那“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的話。他很迷信，他想著這一生真的就完了嗎？

吃過午飯，送走馮養田，“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的話仍在老孫的腦海裡翻騰著。

第六節 夢是心中想

集訓班的院子臨近武安縣城西郊，從老孫的視窗便可以望見一片山野。孫殿英站在窗前凝目望著，只見到山草枯萎，落葉飄零，一派蕭條景象。但是不遠的山涯上卻長著一叢盛開的野*，開得那麼豔，濃烈的花香在四野飄散著。那叢*在微風中飄動，似點頭，像微笑。恍忽中，孫殿英看見三姨太張玉娟款款而來。腳步仍是那麼輕盈，身姿仍是那麼迷人，只見她滿臉愁容，對孫殿英怒目而視。她走進屋門，不，而是從窗子裡飄進來的。她指著孫殿英憤憤地說：“殿英，你不是說最愛我嗎，為什麼不聽我的話？百年之後看你怎麼來見我！”

孫殿英眨眨眼睛，三姨太不見了，眼前仍然是那叢野*。他閉上眼，重新睜開，還想看見三姨太的身影，但看到的還是那叢微風中的*。

碧羅春走進門來笑著說：“孫大哥，我來看看你。”

孫殿英強裝笑臉：“好，好，坐下吧！”

碧羅春見老孫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忙問：“軍長，你怎麼啦？”

“沒，沒什麼。”

碧羅春又說：“我和玉娟情同姐妹，玉娟不在了，你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