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位,身段兒長得標緻,一雙眼會說話,尤其抿了嘴盈盈一笑,真是能勾掉男人幾分魂的。
中醫劉松柏邊緊著給命旺搓手,邊寬慰女兒燈芯,不打緊,怕是太陽下曬的久了,身子支援不住。心裡,卻鑽進女兒才說的那句話,三杏兒不小心碰了一下?
對三杏兒,中醫劉松柏也是掃過幾眼,在蘇先生唱著一道道獻祭品時,他的目光是挨個兒掃在十女身上的,當時也沒覺有啥特別,這陣經女兒一提,忽就覺這個三杏兒有點不大對勁,具體咋個不對,中醫劉松柏一時還道不出,也沒工夫細想,不過,心裡卻是鑽了鬼。
命旺還在抖,中醫劉松柏搓了一會手,不頂用,一摸他的身子,著實子發燙。劉松柏心裡黑了一下,身子無端發燙,可不是好兆頭。他衝愣著的燈芯喊,快打盆水,我要給他降火。話剛出,命旺突地閃起身來,一雙手直直就往劉松柏懷裡抓。劉松柏反擰住他的雙臂,將他原又摁倒在炕上,騰出右手,狠狠就掐了他的人中。
這不是魔,這是臆症。劉松柏心裡說。同時斷定這跟那個叫三杏的有關,但臉上,還是現出一副鎮靜。見丫頭蔥兒赤白著臉在炕邊發抖,中醫劉松柏說,你去院裡站著,誰也不讓進來,要是問少東家,就說他正換衣裳哩。丫頭蔥兒剛挪過腳步,劉松柏已將命旺渾身扒個乾淨,驚得端了水回來的燈芯喊,爹你要做甚?
先甭問那麼多,快幫我摁住他。
少奶奶燈芯惶惶地放下臉盆,按爹的吩咐抓住男人命旺的雙手,同時,用半個身子的力氣壓住他亂跳彈的身子。中醫劉松柏騰出手,打藥箱裡取出浸了藥酒的毛巾,開始在命旺身上搓,搓著搓著,就見命旺襠裡忽地豎起來,十分的兇猛。劉松柏媽呀一聲,知道今兒這事不好了,弄不好要丟大人呢。少奶奶燈芯早已紅透了臉,男人命旺的醜處暴露在爹的眼下,真是羞得她無處藏臉。劉松柏哪還顧得上這些,要是不在一袋煙的工夫內將女婿治過來,誤了今兒的正事,他中醫世家的牌子,怕就要徹底砸在下河院。
這當兒,齋公蘇先生竟出乎意料地到了西廂,若不是丫頭蔥兒死死把住小院門,他的腳步說不定就已闖了進來。
進不得呀,少奶奶正在換衣裳哩。丫頭蔥兒一急,竟將中醫劉松柏安頓的話說反了。齋公蘇先生止住步,從丫頭蔥兒驚慌的臉上,他已意識到什麼,心裡掠過一層不安。不過他的腳步並沒馬上回去,站在小院門外面朝裡巴望,臉上有道子難見的驚慌。就有親戚尋他而來,今兒個他一直是眾親鄰關注的重點,一陣不見,就有人心急。
丫頭蔥兒急得喊,你走呀,引來的人多,我可擋不住。丫頭蔥兒心裡,是沒把蘇先生當個人物的,遠沒少奶奶燈芯重要,對他,言詞裡就有些刻薄和不敬。蘇先生並不見怪,他衝來人擺了擺了手,將他們阻擋回去,自個,卻揣著心思候在門外。
。。
謝土(6)
藥酒搓身上不見有任何用,中醫劉松柏急得出了汗。這藥酒裡是摻了東西的,對發癲和痙攣者很管用,秘方還是吳老中醫給的,孰知越搓命旺抽搐得越厲害。眼看著時辰到了,劉松柏真是恨死自個了,只顧了看熱鬧,反把命旺的病給忘腦後了,一想院裡那幾百雙眼睛,中醫劉松柏就有點不寒而慄。
快掐百會穴。他衝女兒燈芯喊。女兒燈芯跟著他,多少也懂點醫道,尤其穴位。燈芯掐住穴位,心想,爹怕是要使針了。
果然,劉松柏跳下炕,從他那隻柏木匣子裡拿出一包銀針,他要給命旺使針。這是他最險也是最後一招,此招如要不管用,他也只能聽天由命讓東家莊地轟他走了。
中醫劉松柏拋開一切雜念,屏住呼吸,一心一意在女婿身上用起針來。
正院裡,東家莊地急得雙手抓心,眼看未時已到,兒子命旺還不見人影,也不知院裡人傳得是不是真,他又不好明問。要是兒子突然有個事,今兒這一臺大戲,可咋唱?蘇先生又不在身邊,也不知去了哪?這個蘇先生……東家莊地想到這,心猛就揪到了一起。
正急著,蘇先生來了,泰然自若,說是到院裡觀了觀。東家莊地問他時辰到了沒,蘇先生抬眼觀了下天色,說再等等,藥神還不到正位。
一聽藥神,東家莊地連忙道,得等,得等,這藥神,不敢不敬。
蘇先生輕輕收回目光,不露聲色地進了上屋。
誰知,等蘇先生再次唱響良辰已到,主家暨禮賓就位時,少東家命旺在少奶奶燈芯和丫頭蔥兒的攙扶下,好端端站在了院裡。
蘇先生再唱時,目光就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