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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法?沒錯,老狄帶著那張約他在當晚見面的字條,乘坐到佈列斯頓的梭車去找傑岷。傑岷應該告訴他去或不去,同時把字條還給老狄。他絕不能用電話,甚至內線來討論見面。傑岷告訴老狄他會在七點到達見面的地點。

“我相信老總一開始先提出警告,要你小心。”

“是的,他叫我不要信任任何人。”

“他有沒有提起特別是哪些人?”

“起先沒有,”傑岷說:“一開始他只是說不要信任任何人,尤其是總局裡的人。喬治?”

“什麼事?”

“他們都是被槍斃的,對不對?從正面被槍決的?”

“秘密警察在同一個晚上掃蕩了兩個情報小組。然後誰也不知道情況怎樣,但他們的近親都收到他們已死的通知,那通常都錯不了。”

他們的左邊有一排松樹,象一隊軍隊悄悄地爬出山谷。

“然後,我認為老總會問你,你使用的捷克身分證是什麼。”傑岷沉在自己的思潮中,喬治只得把問題再重複一次。

“我告訴他,我化名為何傑克,”傑岷終於說話了。“身分是駐巴黎的捷克記者。老總問我那些檔案的有效期有多久。‘誰也說不準,’我說:‘有時用完一次報廢了。’”他的聲音突然提高,好象已失去控制力。“老總如果想裝成聾子,一定扮得象模象樣。”

“那麼他接著就告訴你他要你做什麼?”喬治說。

“我們先討論否認的問題,他說假使我被抓到,不可以把老總拖下水。這只是個行動組的小計劃,私人企業的小事件。即使在那時我也想到,誰他媽的會相信這種鬼話?他說的每個字都令人生氣,”傑岷說:“在整個簡報中,我可以感覺到他什麼事都不肯告訴我。他並不希望我知道內容,但希望我充分了解自己的工作指示。‘有人有意為我們效勞,’老總說:‘是一個高階官員,化名是證據。’‘是捷克的官員?’我問道。‘捷克軍方的官員。’他說:‘傑岷。你是個有軍事頭腦的人,你們兩個人一定合得來。’那次簡報就是用這該受詛咒的方式進行的。我一直都在想,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要說好了,何必這樣抖個不停。”

傑岷說,再繞了幾個圈後,老總宣稱“證據”是捷克炮兵部隊的一位將軍,名叫史維克,在布拉格防衛組織裡,是個有名的親蘇鷹派分子,曾在莫斯科擔任過聯絡工作,是蘇聯人所信任的極少數捷克人之一。史維克透過一個老總曾親自到奧地利接見的中間人,說他希望跟“馬戲團”的高階官員談談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這個信使必須會說捷克話,必須是個能下決定的人。十一月二十日星期五,史維克要去狄諾巡視一個飛彈研究中心,狄諾位於勃爾諾附近,在奧地利邊境以北一百六十公里左右的地方。巡視完畢之後,他要獨自到一幢獵屋去度週末。那獵屋在森林的高處,離拉斯不遠。他願意在二十一日星期六晚上在那兒接見信使,而且會派一個護衛到勃爾諾接應。

喬治說:“老總有沒有提到史維克的動機?”

“為了一個女朋友,”傑岷說:“老總說,是他的一個學生,她在世上最後一個春季是和他共度的。他們相差二十歲。她在一九六八年夏季動亂中被槍殺。在這事發生以前,史維克為了自己的事業,總設法隱藏他反蘇的情緒,那女郎的死亡,使他的情感爆發出來,他要出來吸蘇聯人的血。四年來,他極力裝出友善的態度,一面儲藏真正能傷害他們的情報。只要我們對他提出保證,並且確定交換條件,他就打算把情報賣給我們。”

“老總對這種說法有沒有去查清楚?”

“能查的都去查了,史維克的資料我們有的是。他是擁有一大堆顧問頭銜、坐辦公桌型的軍官,也是贊成以技術專家指導政治的人。他不當職時,就到國外磨利他的牙齒:前後在華沙、莫斯科、北京待了一年,又在非洲大使館做了一個時期的陸軍武官,然後再到莫斯科。以他的年紀擔任現在的軍階,算是年輕的。”

“老總有沒有告訴你,你可能得到哪類情報?”

“國防方面的資料,有關火箭和中距離彈道飛彈。”

“還有沒有別的?”喬治說話時,把酒瓶遞給傑岷。

“一小部分政治情報。”

“還有沒有?”

喬治已不是第一次明顯地覺得,他碰到的障礙不是傑岷知不知道的問題,而是傑岷決意不願回憶的殘骸。在黑暗中,裴傑岷的呼吸突然變得又深重又急促。他已把雙手放在駕駛盤上抵著下巴,茫茫然地望著結了冰的擋風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