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之類的。
“往北的方向就是去縣城的,二十里外有個伐木場,地勢比較高,那裡為了放木材建了幾個很大的平地,來的時候你沒注意到嗎?”
周衡被他這麼一提醒也想起來了,當時還說這麼大塊的地方空著實在可惜,要是在城裡他肯定得花錢買下來。
到地方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周衡只見馬路兩邊搭建著密密麻麻的帳篷,人聲鼎沸,像個大集市。
周衡下車後抓住一個路人問:“周書記在哪兒?”
那人眉頭豎了起來,一把甩開周衡的手,不耐煩的說:“我哪知道那什麼書記在哪兒?好端端的要我們搬到這破地方來,說是過幾天會鬧水災,真是好笑,水災哪一年沒有了?怎麼可偏偏今年這麼多事?”
周衡心裡的火氣全被調動起來了,他當初為什麼要多嘴說那句話呢?讓這些人自生自滅不是更好?關他屁事兒啊!
“真是不知好歹,他讓你們撤離還不是為了你們好?避幾天怎麼了?萬一真發大水你求神告佛都來不及。”
周衡也是倒黴,隨便抓一個路人就正好是水口鄉的混混人物,平時最不服管教,是附近有名的賴頭。
“你小子哪裡冒出來的啊?聽口音不是本地人吧?你們這些城裡人就愛窮折騰,隨便來個地質學家,說有水災就有水災了?懂什麼啊你們?老子在這裡住了三十年了,什麼天氣沒見過啊?搬也就算了,也不給我們安排個好點的地方,住帳篷,吃麵包,喝礦泉水,媽的……”
周衡在對方的喋喋不休中繞道走開,要不是不想給周巖惹麻煩,這種人他見一次揍一次!
“喂,你別走啊,城裡人了不起啊?還不是想用我們這些人來搏業績?媽的……”
雷賀拍了怕那男人的肩膀,笑著說:“兄弟,留點口德,又沒讓你上刀山下油鍋,哪來這麼大的怨氣?”
那男人的身體突然靜止不動了,表情停滯在某一個瞬間,雷賀瞥了他一眼,跟上週衡的腳步。
周巖在的地方不難找,哪兒的人最多他絕對就在哪兒,周衡很輕易的就發現了人群包圍中的大哥。
不只是他,周衡還看到了一個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物,“這姓岳的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身邊一位大媽聽到他的話,轉頭正準備噴人,發現是位小帥哥,緩和了一下和顏悅色的說:“你說的是那位嶽總吧?那可是個大好人啊。”
“啊?怎麼說?”周衡實在無法將北市的地下頭頭跟好人掛上鉤。
“聽說我們現在住的帳篷,吃的食物全是嶽總贊助的,他還說,等這次雨水過去了,要在縣裡投資建廠,以後專門收購我們種的水果。”
鄉里人其實都很勤快,種地種田不在話下,往年只是愁東西種出來了賣不出去賺不到錢,現在有人收購,那他們可就輕鬆多了。
“還真大方!”周衡沒想到這次嶽秉森出手這麼大方,難道是真把周巖當成一家人了?
“是啊,不過還是周書記最好,聽說那些專家啊,大老闆啊都是周書記千方百計求來的,為的就是讓我們這些老百姓日子過好點。”
旁邊一位年輕婦人聽到她的話也附和道:“可不是,上次書記下鄉差點就沒命了,之後也沒有不管我們,反而帶著傷來日夜奔波的,真不知道怎麼還有人不滿。”
周衡對這事比較有興趣,立馬問道:“是不是有人不願意搬?”
“是啊,家裡沒人在,牲畜也沒辦法喂,東西也不安全,很多人都不樂意出來。”
“可不是,有幾家人死扛著不搬,後來嶽總說不搬的人不給收購水果,這才解決了幾家,不過也有些人家裡本來就不種果樹,威脅不到。”
“那後來呢,這些人怎麼辦?”周衡興致勃勃的問。
“後來啊,周書記出面說,不搬也可以,但後果自負,而且以後縣裡的任何補助都不發給這些人家,有什麼好事也輪不到他們,他們這才勉強同意了。”
周衡暗道:現在的人可真好糊弄,再過幾年,人們生活條件好了,這種層次的利誘和威逼絕對起不了效果,甚至還適得其反。
人群中央,周巖正在發表演講,周衡聽了一段,說的都是跟水口鄉的後續建設有關係的,身邊的群眾聽的熱血沸騰,彷彿美好的明天就在眼前了。
等周巖說完,大家才慢慢散去,周衡走過去,看著他憔悴了許多的面容,擔憂道:“大哥是不是好幾天沒休息好了?手恢復的怎麼樣了?”
周巖看到他,笑容裡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