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轉頭向呆愣一旁的梁亞菱囁嚅喃道:“他、他……亞菱,他流血了,怎麼辦?怎麼辦?”
鎮定的梁亞菱上前欲扶住受傷的男人。
“送醫院,快,送醫院。”
“不用了。”狼狽至極的男人掏出手帕按住冒血的額頭說,心底卻暗暗咒罵著,短短几天連著兩次血光之災,或者他該考慮到母親的寺廟去上炷香、求個平安!
“啊……”陡地,曾筱昕又失聲尖叫,一手顫抖的指著眼前受傷的男人,語無倫次的叫。
“王……你……你……翔翔翰集……團……王王王……”
“王駱軍。”男人促狹的介面,想起昨天何專員才交給他的厚厚資料,他便不覺莞爾。
沒想到她竟會是“臺灣文物保護自助協會”的新進員工,還是慈佑寺管理委員會會員曾旺的女兒。王駱軍不由仔細的回想。
她——曾筱昕,二十九歲,幼年喪母,與廟公父親曾旺相依為命。自A大畢業後換過N個工作,至今一事無成。
至於為何落得如此下場?究其因乃出在她衝動毛躁、直來直往的個性,做內勤弄丟檔案、得罪上司;跑業務罵跑客戶。
所有任用過她的老闆,給她一致的評語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雖是如此,但她還是個耳根子軟、極富同情心的濫好人呢!
當然,最吸引王駱軍在意的是,她從未交過男朋友,連學生時期談個純純的小戀愛也沒有,感情生活像張白紙般乾淨。
這樣的紀錄,不但教王駱軍大感意外,也充滿了好奇。
莫名的,體內興起一股征服的慾望,想去探究她的感情世界,甚至成為她戀愛的啟蒙老師。
說來也真是有緣。
若不是途中他臨時想順道買個禮物,也不會特意繞道來到生鮮超市。
雖說他非常期待能再與她相會,但像這種血淋淋的見面方式,還是不要得好,免得他小命不保,提早向閻王報到。
“小姐,我們無冤無仇,你卻接連兩次破我的相,看來我們這樑子結大了。”王駱軍力持冷峻的說道。
那日在慈佑寺前遠遠的看她,模糊而不真切,若不是那雙晶燦的瞳眸及對話,他也認不出來。
今天近距離仔細一睇,發現她竟是如此清麗動人,頓時教王駱軍為之炫目,胸臆間悸動如潮。
離婚迄今,他平靜的心首次起了反應……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發誓!這全是意外。”
她沮喪的舉起三隻手指立誓道。
“是嗎?”王駱軍冷哼。
“這位先生,先讓我們送你上醫院,好嗎!”梁亞菱並未聽清楚曾筱昕的話。
也多虧她熱心過度,一心想當媒婆幫好友牽紅線,結果男主角現正站在面前,她卻不相識。
“不用了,我還有事。”王駱軍再次冷漠拒絕,調開視線,似笑非笑的直盯著臉色慘白的曾筱昕,好一會兒才微微頷首,堅定有力的說:“我會找你的。”語畢,昂首闊步而去。
聞言,曾筱昕從頭涼到腳底……
完了、完了,她真的惹禍上身了,人家都撂下狠話,揚言不會放過她了,天哪!她該怎麼辦才好?
她渾身不住抖顫,有如置身十二月寒冬,接著,她可憐兮兮的轉向好友,發出求救:“亞菱……救命哪!”
入夜的都會,霓虹閃爍,掩過夜空中微微發亮的星光。
坐落臺北敦南地段的一幢名宅豪邸,此刻是燈火通明,一片溫馨寧靜。
以往每次來梁亞菱的家,曾筱昕總是抱著興奮的心情,一頭鑽進明亮新穎、裝置齊全的廚房裡東摸摸、西碰碰的,可這回曾筱昕卻全失了興致,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懸著,只想著先前在超級市場王駱軍臨走前的威脅。
剛哄孩子入睡的梁亞菱走進廚房,一眼便瞧見曾筱昕託著下巴,坐在流理臺邊望著窗外夜色發呆。
“在想什麼?筱昕。”她不由關心的問。
挺了挺腰,曾筱昕鬱卒的搖頭。
“有心事就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上忙!”說著,梁亞菱走到曾筱昕身邊,動手清洗水槽裡的蔬菜,準備今晚宴請的菜餚。
“說了也無濟於事。”她問答道。
“是不是為了你阿爸的廟在心煩?”梁亞菱猜測的問,心底則悄悄盤算著要和老公洪敬航商量,考慮是否能放棄這件開發計劃,避免拆掉那座具有歷史意義的寺廟。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