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套住腦袋拖到垃圾場去?
趙樂存著最後一絲僥倖心理在想,他昨天還沒有嫖完,可不可以據此不交錢?Tony在林鉦凱的淫威下,拋棄顧客中途落跑,自己就不向他追討損失費了,能不能和他們談判一下,就此兩清?
還有,依稀記得,除了電視機,昨天在酒店還損壞了其他設施,登記時交的高額押金估計是要不回來了……
捏著手中薄薄的銀行卡,忍著被衣服遮蓋的身上各處淤青的疼痛,趙樂第八十一次詛咒林鉦凱吃飯噎死、喝水嗆死後,再一次理智地想到,他和林鉦凱有過口頭約定,在這段時間要對對方的身體忠誠,前幾天他還向自己丟擲了一根很有誠意、很有誘惑力的橄欖枝……自己先是出軌……不,是在衝動下稍微違反了約定,然後,又打了他。
雖然是林鉦凱先動的手,可最後,貌似他傷的比較重。
而且,重點在於,林鉦凱是個有錢人!林家,在D市很有實力!
有錢有勢,就意味著如果他對某個人不爽,既可以找白道來關照那個人,讓他出門時踢到一個小石頭都能被冠以破壞公共財產的罪名,還可以找黑道去收拾那個人,讓他就算呆在自己房子裡做縮頭烏龜也不得安寧。
思索再三,為五斗米折腰的趙樂決定向惡勢力屈服,做足了卑躬屈膝的心理準備後,撥通了林鉦凱的電話。
第一次,響了三聲,被摁掉。
第二次,響了一聲,被嗯掉。
第三次……沒有了,手機關機。
五分鐘後,趙樂再接再厲、不屈不饒地繼續蹂躪自己的拇指。
電話開著,響了無數聲,沒人接,直到耳朵旁傳來那機械的話語:“對不起,您撥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第五次,第六次,依然如此。
趙樂沒轍,編了個簡訊過去,極盡獻媚卑謙:對不起!昨天遇到煩心事了,心情不好。我不該把你當做外人,我不該不信任你,不該有事情的時候不向你求助反而去酒吧找人;更加不該在犯錯之後,還接二連三地繼續錯下去,不該和你在酒店頂撞,不該和你打架,不該把你打成重傷……總之,我錯了,錯得離譜,錯得徹底,錯得一塌糊塗,錯得無與倫比,我罪不可恕,你大人有大量,就算不原諒我,好歹也說一聲,讓我知道會怎麼個死法。
三分鐘後,沒有回應。
趙樂小心翼翼地又發了一個簡訊過去:那啥,昨天有點衝動,下手沒個輕重。看我自己現在渾身痠痛、滿身淤青,我也能想象你的狀況。但是,你的手應該傷得不嚴重吧?如果還能動的話,接個電話罵罵我消消氣唄……要是手不能動,嘴應該還能動吧?叫你秘書或者其他什麼人給接一下電話嘛,要罵要打要殺都隨你,儘管我希望我們可以理智清醒地來解決問題。
又是三分鐘過去,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趙樂怒了,心想,男子漢大丈夫,我能屈能伸、忍辱負重、不拘小節。你堂堂一個大企業的副總,喝過洋墨水的海龜,怎麼就這麼點肚量和素質?
再發一條簡訊,很是簡單,一句話:林鉦凱你要是個男人就吱一聲!
三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
沒有動靜。
趙樂死死地盯著手機,內心掙扎著,難道要自己上門去負荊請罪?或者他現在正忙,沒有看到簡訊?
好吧,一天,先等一天看看,如果到下班時,他還沒有給自己打電話,也沒有其他舉動,那就……那就到時候再說。
趙樂很沒膽地縮排自己的殼裡,半刻都沒讓手機離開過自己的視線。
好在,電話很快就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趙樂?我是電視臺程衛。”
“你好,程記者,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真傷心,趙助理居然拒我於千里之外。”
“程記者說笑了。”
“不是笑話。趙樂,你也許不知道,我一向引以為傲的,就是具有犀利毒辣的眼神,任何妖魔鬼怪在我的眼神下都無所遁形。”
“哈哈,這個,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我第一眼就發現,我們是同類。而我也一眼就看出,你很似乎討厭我。其實我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我就不明白,像我這麼熱情開朗的帥哥,到底哪裡惹你了?”
趙樂握緊了手中的電話,皺起眉頭:“程記者,你可能看錯了。我明白,大家都是出來混飯吃的,職責所在,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