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起來涼涼的。
深深地吸口氣,豐延蒼拉著她抱入懷裡,手搭在她後背處,衣服上的血都乾涸了,觸控的瞬間便感覺出來了。
撩開她的頭髮看去,整個後背都是已經乾涸了的血,豐延蒼無意識的下頜緊繃,隨後檢視她的受傷的地方。
“疼。”趴在他懷裡的人低低的出聲,從他把她抱在懷裡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
“還知道疼?”豐延蒼的音調涼颼颼的,聽的人汗毛倒豎。
“你那是什麼語氣?姓豐的,你對待傷兵都是這種態度的?”不滿,但依舊趴在他懷裡不動,僅用嘴反抗。
“我倒是想打你一頓。在邊關晃悠一陣兒就算了,做什麼還要往南走?嫌你命太大了是不是?”鮮少的,豐延蒼開始訓斥她,聽得嶽楚人一時都愣了。
“我想來個擒賊先擒王啊。”哼了哼,嶽楚人也生氣,不過較之以往氣勢可是弱了很多。
“擒賊先擒王?”豐延蒼無語,被氣得笑了起來,“王沒擒到,差點把你的小命搭上。”
“喂,姓豐的,你來這裡就是為了訓斥我的?若是你之前把南疆的情況都與我說一遍,哪個人很厲害應該多加小心,哪個人是個白痴好利用通通告訴我,我也不至於著了道啊。再說那個叫許醜的盯緊了我,還不是拜你所賜。我要不是你老婆,他抓我幹嘛?”嶽楚人也不樂意,從來沒與她這樣說過話,她犯了一點錯誤就開始教訓她。
豐延蒼哽住,摟著她的腰把她抱出樹洞,外面戚峰已經燃起了火,但因著濃霧,火勢不旺,而且好像隨時要滅了一樣。
在火堆邊坐下,嶽楚人摸出個東西扔進了火堆裡。呼啦一聲,火苗躥騰,四周的濃霧都散開了點,騰出一塊無霧的區域,對方的臉都看的清楚了許多。
“給你看看傷口。”蹲在嶽楚人身邊,豐延蒼的聲音輕柔了許多。
嶽楚人扭頭看向他,幾不可微的挑了挑眉,“你怎麼這麼邋遢?”下巴上都是胡茬,若不是那眼睛那氣味兒那麼熟悉,嶽楚人覺得自己都未必會認識他了。分別了這麼久,變化這麼大。
唇角上揚,豐延蒼抬手捏著她的下頜以拇指摩挲一邊溫聲道:“你也不再身邊,打扮的光鮮亮麗給誰看?”
抿唇,頰邊酒窩淺淺,因為這話,嶽楚人的心情也瞬間好了起來。
“你怎麼把金雕截住的?”她是看到戚峰那麼緊張之後才喚著金雕來的,本想明日待得後背沒那麼疼了,就衝出去找那個許醜算賬。但戚峰憂慮重重,她也沒辦法再拉著他涉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所以喚來金雕先離開這裡,但沒想到先被豐延蒼截住了。
“你以為它在府裡那麼久,除了你都不認識別人麼?”豐延蒼微微搖頭,看著她臉兒蒼白的模樣,漂亮的鳳眸劃過一抹柔軟。
撇嘴,嶽楚人微微仰頭,“你給我重新上藥包紮,衣服都粘在身上了,快給處理一下,好難受。”
豐延蒼低頭在她的唇邊輕吻了下,隨後動手給她解衣服。那邊戚峰走進濃霧的範圍內背過身,迴避。
“你的鬍子好扎人。”看著他給她解衣服,嶽楚人一邊抱怨道。
“回營地之後就颳了,別抱怨了,不欺負你便是。”豐延蒼溫聲的回答,那聲音好聽的嶽楚人不禁眯眼。
脫下了外面的衣服,整個後背那一片因著乾涸的血都成了硬片兒了。
一邊把藏在衣服裡的各種藥拿出來,嶽楚人一邊嘆道:“看看我流了多少血。若不是戚峰給我擋了那麼一下,我必死無疑。許醜,老孃算是記住他了。不親手弄死他,難平我心頭恨。”
上身僅一塊肚兜,長髮撩到頸側,整個後背露出來,傷口一下都是血跡,雪白的背上好似畫了畫兒。
傷口那處血液凝固,豐延蒼不敢碰觸,撒上了藥,將她中衣沒染血的地方撕下,然後繞過一側肩膀一側腋下給簡單的包紮上。之後脫下自己的長衫給她穿上,攏緊了繫上腰帶,除了袖子有點長外,倒是很合適。
“餓不餓?”摟著她,豐延蒼溫聲的問著,滿下巴的胡茬,與那溫柔的聲音很不相稱。
“餓啊!”餓的胃都沒知覺了,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會兒他們就過來了,會拿來食物。”金雕把他送來就離開了,是因為還要接別人過來。
“我的雕兒成了運貨工了。”靠著他,呼吸之間都是他的味道,嶽楚人覺得很安逸,甚至後背的傷口都沒那麼疼了。
“物盡其用。”豐延蒼說道,也不知金雕聽到這話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