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松大笑,他也不是那矯情的人,聽到好笑的就笑,若是旁人聽到嶽楚人這樣說,肯定會責怪她胡言亂語。
“玉林方丈與我們公子在裡面,我也不懂什麼佛理,就不進去湊熱鬧了。”費松大力的拍自己的胸脯,這好像是他的習慣,總是拍自己。
嶽楚人點點頭,他們公子?不禁想到昨日在小鎮上看到的那個冷漠少年,樣貌俊俏,就是冷了些。
“一會兒你若有時間咱們聊聊,我先去和那老和尚說幾句話。”揚了揚下巴,嶽楚人走向禪房,抬手拍了拍房門,下一刻房門就從內被開啟。
入眼的,不是空無一物,也不是玉林老和尚,而是那個冷漠的少年。
嶽楚人微詫,看著他,此時才發覺雖他樣貌看起來就是個少年,但卻長得很高啊。一米八五還要多些,身姿挺拔,依舊滿身清涼冷漠的氣息。
閻靳看著嶽楚人,剛剛她和費松說話他也都聽到了,倒是與他想象中的很像。毫無顧忌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
“不讓我進去?”嶽楚人開口,他就站在那兒,也不讓開,太過高大,像個門神。
閻靳微微垂眸,隨後側身,示意嶽楚人進來。
嶽楚人挑了挑眉尾,隨後跨入門檻,與他擦肩而過時,他身上的味道飄過鼻端,很清涼乾淨的味道。
“阿彌陀佛,老衲候了施主許久。”玉林就在房間裡,披著袈裟,手持佛珠,花白的鬍鬚,滿身祥和。
嶽楚人輕笑,“那怎麼沒讓人去找我?若不是我家護衛說那些山雞滿天飛來飛去還到處拉屎,我才不會過來。”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她笑得眉眼彎彎酒窩淺淺,可愛的緊。
玉林微微搖頭,“施主勿調皮,佛門淨地,怎能讓那些山雞滿處排洩穢物?阿彌陀佛。”玉林語氣很無奈。
瞧著玉林那模樣,嶽楚人很開心,本來就是想看他這個表情的,終於看到了,也算了了心事了。
“一會兒就讓金雕把它們都弄走,給你好好的看守這個護國寺。不過大雄寶殿那兒的鳥屎得費些時間清理了,白花花的一層啊。”其實沒有那麼誇張,但嶽楚人肯定玉林沒去看過。聽到她說這話,玉林果然又露出無奈的表情來,就像長輩對於淘氣的孩子露出的表情。
閻靳將房門關上走過來,步伐沉穩,每一步都很有力量。
笑看著玉林一會兒,嶽楚人扭過頭看向閻靳,閻靳也正好在看她。四目相對,嶽楚人笑笑,閻靳卻還是那個表情,不過透過他的眼睛能看得出,他的情緒在放鬆。
“這位是忠域元帥閻將軍,想必七王妃是知道的。”玉林走到蒲團上坐下,滿目祥和的看著他們二人。自古英雄出少年,這一代少年英雄諸多,群雄逐鹿,不知笑到最後的會是誰。
“閻靳?”嶽楚人愣了,這是閻靳?
“正是在下。”看著嶽楚人的模樣,閻靳抿起的唇角放鬆,開口回答。
嶽楚人坐直身體,甚至把翹著的二郎腿也放下了。真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冷漠的少年會是閻靳,閻蘇她哥,那個忠域元帥大將軍。
她想象中的閻靳應當是個魁梧彪悍,眼神冷酷,因著常年征戰沙場或許臉上還會有刀疤的壯漢。可不是眼前這樣少年模樣的人,雖然他滿身的冷漠與他的字很像。
“你昨天就看到我了,怎麼不打招呼?”半晌,嶽楚人才回神。這才想起昨天,在山下小鎮他們倆明明還對視了一眼的。那時候幾乎滿街的人都知道她是誰,他不可能聽不到。
閻靳眸子微動,但稜角分明的臉龐依舊不為所動,“你我同一個方向自是會見面,不急於一時。”沉冽的聲音像是零下的涼水,讓人聽著就感覺很涼快。
嶽楚人微微頜首,他說話的方式倒是與信中一樣,她倒是不覺得陌生。
“你回來閻蘇知道不?”坐在那兒仰頭看著他,這樣看著感覺他更高了。
閻靳微微搖頭,不開口,直接用動作表示閻蘇不知道。
“所以,你回來之後就直接跑到這裡來了?不過你以前也在護國寺做過外門弟子哦,我理解了。”不理解他幹嘛跑到這裡來,又猛的想起戚峰和她說過,閻靳還做過外門護法呢。
閻靳輕頜首,表示嶽楚人說得對。
“你長得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不過這性子倒是相符,能做動作絕對不說話,惜字如金啊。”看著他,嶽楚人發覺剛剛一直是她在自言自語。
閻靳唇角微動,臉龐柔和了不少,好看的眸子清透的如同初春融化的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