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手的最佳時機。那時師妃暄擊敗徐子陵,正是鋒芒最盛,劍氣凌空之時(奇*書*網。整*理*提*供),自信心也必然達到極點。這雖然能讓她將劍術最大程度的發揮,同時,極大的自信也會賦予疏忽。
疏忽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她懈怠的時刻,旁邊正潛藏著兩個虎視眈眈,且絕不比師妃暄弱的對手,只等她露出破綻,就要張開猙獰的獠牙。
成功的機會並不大。
宗師級數的高手,已經不是靠人多就能殺死的了。要想殺死宗師高手,除非是有兩個同一級數的高手同時發難。否則,也不會有寧道奇三次出手也不能殺死祝玉妍的事情了。清楚點說,就是,宗師高手,能夠擊敗,要殺死——
很難!!!
師妃暄當然還沒有達到宗師境界,但放眼天下,除卻宗師高手外,還真找不出幾個能與她一爭鋒芒的對手。
想殺師妃暄,並不比殺宗師簡單。甚至,某一程度上來說,更加困難。
然而,這件事所能帶來的利益卻實在太大,足以讓原隨雲冒險一搏了。慈航靜齋和靜念禪院所代表的佛道勢力實在太過強大,而更為可怕的是他們千百年來經營起來的影響力,那是足以顛覆一個王朝的力量。即使是沒有和氏璧的事件,原隨雲若想要立足於天下,都必須削弱他們的影響,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殺死他們的代言人。所以,無論如何,站在原隨雲的立場上來說,師妃暄都必須死。
“若是主動出擊,殺死暗藏的敵人若何?”原公子並不是一個喜歡將自己置於被動狀態的人,所以也在尋求著主動的機會。只是這個想法甫一浮現,就迅速的放棄了。笑話,這樣的夜晚,在眾人中尋找幾個潛藏的佛道高手,無異於大海撈針。即使是找到了,也只會打草驚蛇。
原隨雲用食指揉了揉額頭,這樣會使他的思維更加清晰。卻聽得橋上,寇仲豁然長笑,豪氣干雲地激昂道:“陵少退回來罷,有誰比我寇仲更想見識師小姐的劍法?小姐請先賜教!”
“鏘!”井中月出鞘,清脆的龍吟,悠悠傳來,響徹月夜下的洛水兩畔,餘音嫋嫋,久久不去。
船艙中,原隨雲倏然睜開雙目,平靜的瞳孔中恍似孕育著一場風暴的來襲,婠婠微笑著,眼中,殺機一閃而逝。
幾乎就在同一剎那間,師妃暄心力立刻生出警兆,色空劍作龍吟,驀地挑開井中月,色空劍活像天外驟來的閃電般,破開烏雲密佈的黑夜,刺向幽暗的虛空。
“蓬!”
整個空間的空氣都似被突然抽盡了似的,令人難受之極。如此可怕的武功,舍天魔功外那還有其他。
素衣赤足的,像從最深邃的黑洞夢裡鑽出來的幽靈般,人未至,右手袖中飛出一條細長絲帶,像毒蛇般向師妃暄捲去,聲勢凌厲至極點。
劍尖點上絲帶的端頭。
師妃暄嬌軀輕震,橫飛往天津橋去。
整條長達三丈的絲帶在反震的力道下先現出波浪似的曲紋,然後變成十多個旋動的圈環,隨著如影附形的凌空去勢罩向錯飛開去的師妃暄。
眾人這時才回過神來,兩女已在長橋的上空劍來帶去,宛如繁弦急管,在剎那間拚過十多招。
“當!”了空大師口喧佛號,流星趕月般全速飛掠過來。只是反應最快的卻不是他,而是距離天津橋僅有數丈的“多情公子”侯希白,這一刻也能看出其武功之高,僅是剎那之間,已經橫越虛空,摺扇開闔,灌注全身真力往身在空中的婠婠擊去。
就在這時,幾縷尖銳的風聲響過,天津橋上的燈光竟忽然間全部熄滅。其實此刻明月高懸,即使是沒有***對這些高手也起不了半點作用。但正是這種由極明到黑暗,火光的突然熄滅,也足可令不防範的人霎那失神。
一霎那已足以發生很多事情。
異芒驟閃,一道光芒由橋底那小艇斜衝而上,奔雷掣電似的向空中的擊去。右袖拂出,掃正扇尖,侯希白悶哼一聲扇勢被挫,觸電般下跌尋丈,才止勢掠往堤岸。“嗆!”了空身形也被凌空劃過的攻勢迫得直往下跌,原隨雲一擊迫退侯希白與了空二人,心中沒有半點歡喜的意思,反而防範更甚,指尖婉轉,三道強橫的指力無影無息的襲向步履未穩的寇仲和作勢欲撲的徐子陵和跋鋒寒三人,令人完全不曉得他是如何辦到,又是那麼迅疾準確。
原隨雲沒有忘記邊上的李世民等人,身形一晃,足尖輕點地面,似弱柳扶風般朝後飄去,閃過了李世民以及拱衛在他左右的部屬的凌厲攻擊,同時,雙翼展開,身形如飛天之鷹,插入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