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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寇仲和徐子陵身軀一顫,他們在頃刻間知道了跋鋒寒的意思,跋鋒寒既然說出來了這一番話,以畢玄的自負自然也再沒有向他們出手的可能。

問題是以畢玄露出的蓋世武功,縱使三人聯手,亦未必能接得下十招,跋鋒寒決戰,豈有僥倖可言。這是在以自己的性命保全兩人。

這番話等若他臨終前的遺言。

寇仲和徐子陵兩顆心直沉下去,此番語出,再無商量餘地。

第六卷 宗師戰,問天下,誰與爭鋒

第三章 雲翼飛揚

跋鋒寒脊肩一挺,穩如山嶽的朝畢玄踏出三步,手一翻,斬玄劍已然亮出,劍鋒沉靜,猶如一泓清水,甫一出手,就似乎已將他全身的精氣神吸納在了一處,他整個人也放射出燦爛的光輝,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劍勢變幻化為碧森森的劍氣,直逼畢玄的眉睫。

畢玄那級數境界,已臻達完美無缺,絕不會予人可乘之機,跋鋒寒這一劍凝聚了所有的智慧與毅力,一朝白雪,生死榮辱亦如清泉,全然化入了劍勢。

跋鋒寒握劍的手仍是那麼堅定,冷然喝道:“接招!”斬玄劍似往下沉,突斜指向上,忽然人隨劍走長虹如脫弦強箭朝畢玄射去,充滿一往無還的意念。

畢玄露出欣賞的神色,像是渾然不覺壓力般的笑了笑,從容探手,悠悠的指向跋鋒寒的劍鋒,萬千的碧氣化為流螢,隨著指力衝開,他的手中雖無兵刃,然而這從容一指,卻比天下間什麼兵器都要可怕,彷彿是一顆炙熱的太陽,猛然炸開,跋鋒寒的劍意就似冰雪,消散於無形。

左手揚起,一道金光若迅雷激電般向跋鋒寒胸口直射過來,一朵悽豔絕倫的血花在空中幽幽綻放。

天上掛著一輪新月,揮灑著清幽皎潔的月華,將整個天地染成了一片清冷的冰雪世界。

雲翼揚全身衣衫千瘡百孔,傷口此時破裂開來,又開始隱隱作痛,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除了一雙鷹一般銳利的眼睛外,幾乎已形同難民,匍匐在雪地上,喘著粗氣,望著前方在冰雪大地上屹立的洛陽城,心中苦笑:“終於到了洛陽了!”

心念未畢,風聲拂動,七八道身影從身後的密林竄出,閃現在雪地,將雲翼揚能夠遁逃的所有路線封死,這些武士個個身材魁梧,隱然有股彪悍之氣,身佩彎刀已然出鞘,悽清的月色下顯得寒光熠熠。

“大哥難道真的不放過我麼!”雲翼揚面如死灰,千里逃亡,衝破重重阻隔,才從塞外苦寒之地逃到了此,洛陽已然在望,然而此刻他全身真力衰竭,又多日沒有進食,縱然是普通壯漢怕也能將他擊倒,不由心喪若死,只想到:“罷了,罷了,淪落至此,宛若喪家之犬,縱一死又如何?”

雲翼揚大聲道:“雲越何在?”隨著他的話聲,人群中走出一名面容古樸的老者,眼中露出冷酷的笑意,淡淡道:“雲越奉命行事,不得不為,翼揚少爺且勿怪罪!”

別人要殺你,還叫你不要怪他,若是他人定然啼笑皆非,雲翼揚卻淡淡道:“好,你來殺我吧!”

雲越淡淡點頭,走上前來,默默的盯著雲翼揚看了半晌,雲翼揚苦笑一聲,閉目待死,誰知等了好一會兒,卻不見刀落下,睜開眼來隨著雲越的眼光看去,才發現前方十幾丈處不知何時翩然走來了一名黑衣少年。

這少年臉色有些蒼白,顯得異常清秀,柔弱!恍似根本沒有看見前方刀劍出鞘的武者般,就那樣從從容容的走了過來,雲翼揚雖然長居關外,畢竟也是得到了極好的教導,然而即使以他的眼光看來也覺得這少年實在是風采氣度委實令人折服。

雲越眼眸微變,朝諸人打了個手勢,此處地勢極為開闊,雪地上隱然透著光彩,方圓數百丈內皆是可見,而此人竟是來到了十餘丈處,中原大地,風起雲湧,能人輩出,容不得他們不謹慎對待。

只是同根相煎,兄弟鬩牆,本就不足為外人道也,此人既然見到了不該看見的東西,也就留不得他了!雲翼揚與他們份屬同門,那會不瞭解這些人的行事做法,心想自己死了也就罷了,豈能連累他人,掙扎著站起:“此人根本與我等無關,何必濫殺無辜!”他卻是因為心神大亂,沒有想到對方若是普通人,見到如此陣仗,那會如此鎮定。

雲翼揚手執彎刀,突然間一聲大喝,奮起最後一絲真氣,舉刀直劈雲越,同時朝那少年大喝道:“此處乃是是非之地,朋友請速速離開!”雲越冷冷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回刀直削,這一削也沒有什麼出奇之處,然而他一刀既出,卻予人一種源源傾瀉之意,噹的一聲,兩刀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