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已能清楚的看到河邊的情形,說道:“不錯,大概距離河堤有二、三十丈左右!”
原隨雲吸了口氣,笑了笑:“還好,總算沒有被沖走,人算不如天算,我也實在沒有料到竟突有如此大雨降下!好,快點上船!”
婠婠眼中露出詫異之色!
兩人上了船,也不划動,河水湍急至極,頃刻間將小船送出百丈左右,也幸虧兩人都是天下有數的高手,若是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控制船的穩定的話,免不了有翻船之虞。
婠婠這才問道:“難道你早就在此預備了船隻了麼?”
原隨雲笑了笑,也不答話,負手船舷之上,雖則是衣衫盡皆溼透,長髮零散開來,看起來有種灑脫出塵的飄然氣質,悠閒至極,不像是逃避強敵追襲,反而更像是盪舟風雨,攜佳人出遊的翩翩佳公子。
反觀婠婠,玲瓏的曲線顯露無遺,優美的臉頰上有著淡淡的蒼白、如天鵝般的白皙頸脖露出如明玉般的圓潤色彩。精靈般詭異莫測的氣質中更添嫵媚之色。若是那“多情公子”在此,怕是又要絞盡腦汁、畫上無數美人亦難以描繪其萬一的風華。
但是這也不過是給他人予賞心悅目的感覺罷了,婠大小姐自己卻覺得難受得很,尤其是這種被雨水浸透的感覺更令她生出煩躁的心思。
隨著河中的激流,小船被推向河中心地帶,原隨雲微微一笑,袍袖忽然舞動,流雲般飛卷,驕若驚龍,飄若浮雲,飛揚的神態中滿是淡淡的笑容。
就如一股無形的勁道化出一隻隱形的手來,本來只向前奔的小船忽然間朝右邊河岸靠去,瞬間將小船與岸堤的距離拉近了十數丈,原隨雲舒了口氣,朝婠婠柔和的笑了笑,拉著她的手,足尖在小船上輕輕一蹬,化為一道清風,朝岸邊射去。
“嘭!”船舷“嘎吱”破開,底艙的木板瞬間粉碎,整個小船同時四分五裂,但這種分裂卻不是變成一片片的樣子,而是雖然裂開卻仍然藕斷絲連般的連在一起,片刻間,急促的水流衝擊下沉沒。
婠婠儼然淺笑,瞧往原隨雲,眼中也似露出讚賞的神色。
原隨雲溫婉的笑了笑,似無意的問道:“婠兒,你看這河寬幾何?”
婠婠吃吃一笑,眼眸中帶著明媚的笑意:“雖不太寬,但這距離好像也不太短,少算起來,大概也有五十餘丈的距離!”
原隨雲好像並沒有明白過來,疑惑著說:“婠兒輕功也是高明至極,你看你最多能一掠幾丈?”
婠婠嘆了口氣,幽幽道:“婠兒這點微末功夫,哪能與原公子相提並論,縱然婠兒費盡全力,怕是頂多能有十餘丈左右,也是了不起的成績了!”
原隨雲道:“若是石之軒又如何?”
“石邪王當然也是不能的!”婠婠嫣然笑著,說:“石邪王的“幻魔身法”變幻無方,可說是窮究身法變幻之極限,但是若論直線距離怕是未必比婠兒強上幾分,撐死了也頂多是能夠達到十五丈的距離罷了!他若想要從此過河,除非變成鳥!”
原隨雲嘆了口氣:“石之軒雖然厲害,但好像還不能變成鳥!”
婠婠也嘆了口氣,眼中露出一絲笑意:“……所以我們現在實在不應該走得太急的!”
“不但不能太急,而且更應該越慢越好,最好是散步走回洛陽城去!”
婠婠眼中露出悽迷的神色,詫異道:“為什麼?雖然石之軒追不上我們,但若是走得太慢了,若是被靜念禪院的和尚發現了,婠兒倒是沒有什麼關係,但你怕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更何況禪院的那四大禿驢本就是死在你手上的!”
原隨雲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剛才在禪院之時,我尚且不懼,現在又豈會將他們放在眼裡。而且靜念禪院四大金剛已死,了空身受重創,其餘眾人不過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罷了,縱然被發現了形跡又能奈我何?”
原隨雲又笑了笑,道:“所以婠兒你現在最好靜心調息,恢復功力,靜念禪院一役,現在婠兒你能留下的功力怕是不足五成,否則的話,豈會被石之軒一擊則潰,我們現在走的越慢,能夠恢復的功力便能多幾分,面對石之軒的把握則能更高!”
婠婠疑惑道:“石之軒不是已被我們拋下了麼?”
原隨雲望著越下越大的雨勢,淡淡道:“石之軒若是這麼容易便被我們甩掉的話,就不會被稱作邪王了,更不會令黑白兩道如此忌憚,即便是已然隱跡數十年,仍有如此之大的威懾力!”
“……若我沒有料錯的話,石之軒此時怕已備好酒菜,只等我們回到洛陽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