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赫然隱現多處裂痕,不一會兒,湖水透過裂痕進入小船中,小船漸漸開始緩慢下沉。
師妃暄等人駭然瞧著兩人的首度交鋒,渾身發麻,背脊直冒涼氣。
世間竟有如此玄功。
但原隨雲固然已是神功蓋世,寧道奇卻仍是比他更勝半籌,因為他是坐在船上的,但他出手交鋒後卻仍是保持著從容自若,即使是那湖水即將浸溼青衫,臉色也沒有半點變化,宗師風範一覽無遺。
原隨雲臉色無悲無喜,淡淡道:“你的魚竿沒有了。”
寧道奇笑了笑,坐下小舟在浩蕩的河面隨波起伏,仍目注湖面奔流的水勢,油然自若的道:“夜帝所擊出的旗杆豈非也粉身碎骨了麼?”
原隨雲隨著他的目光看去,溫文爾雅的微微一笑,道:“兩敗俱傷,是為智者所不為,寧散人乃當世高人,何必執著?”
寧道奇臉上露出平靜、從容的笑容,緩緩搖頭,一如清風拂面,卻是波瀾不興。
原隨雲淡然一笑,漠然道:“寧散人一定要戰?”此語一出,師妃暄等人盡皆動容。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行。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賽蒼冥。”
寧道奇凝望著流逝在天際盡頭的水流,悠然放聲吟唱,歌聲清遠嘹亮,迴盪在整個湖面,迴盪在整個天地之間。他緩緩站起身來,滿頭的長髮披散肩頭,隨著洛水的清風飛揚飄灑,衣袂飄飄,整個人似忽然間將要乘風而去。
師妃暄,侯希白,寇仲心神大震,隨著這中原第一散人的緩緩吟出,心中陡然一亮,只覺得寧道奇整個人都在散發著溫柔的光彩,令人忍不住為之驚歎,為之折服,為之尊崇。
“這首正氣歌,你自然聽過。”
寧道奇淡然淺笑,閒適自若的道:“歐陽希夷,也曾是老道的好友,但老道卻只是親近他,聞得昨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