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笑道:“看師道如此慎重的模樣,難道那人還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麼?”
宋師道點了點頭,神色有些古怪:“只怕魯叔是很難想到了,此人竟是西突厥國師,有輕功冠蓋當世之稱的雲帥。”
魯叔悚然而驚,詫異地瞧了過來,待看見宋師道滿臉嚴肅地神情,眉頭皺得更緊了,心中暗想:
“雲帥武功深不可測。即便是當年的三大宗師親臨,憑他的絕世輕功,即使不敵,也應能脫身才是,誰能擁有這等本事。竟將他擊進了江裡?”
宋師道目光遊弋到遠方。瞧著滾滾流瀉的江水:“……將雲帥救上來後,師道馬上派出人手搜尋了方圓十里的江面。還發現了迦樓羅王朱粲以及襄陽城守錢獨關麾下戰船的碎片,想來應是兩方不久前曾在此激戰。”
魯叔點頭:“你做的對。走,我們去見識一下那位雲國師。”
說罷,當先走去。
終於到了南陽了!
冠軍、南陽分別位於湍水西浜及南浜,一上一下,唇齒相依,控制著廣大山區與湍水上下游的交通,地理位置十分險要,只要其中一城被攻下,另一城勢難獨善其身。
南陽的經濟之所以比冠軍更興旺,皆因自古以來都是商貿地轉運中心,眾多官道的樞鈕,乃附近數百里內最大的驛站,也是迦樓羅國除冠軍之外最重要的軍事重鎮。
在數年前,南陽就形成了朱粲與南陽三派四幫一會的聯合政府管治,原隨雲此次來到南陽,一部分目地是為了“雲雨雙修”闢守玄,此人不除,總是威脅南陽地一大禍害,最主要的原因卻是趁朱粲之死還沒有傳開地情況下迅速接手南陽。
“你二人,隨本座來!在東溟巨舶靠岸的時候,原隨雲指了指單婉晶與突利,當先踏上了碼頭。
單婉晶,突利兩人對視了一眼,心中皆感無奈,惟有跟了上去,尚明遲疑了一下,也跟了上來。
原隨雲瞧了他一眼:“你,回去!”
“婉晶!”尚明終究還是不敢違抗原隨雲的意思,他雖然不太聰明,卻也知道原隨雲若是要殺他,根本就是彈指間的事情,低聲朝單婉晶叫了一聲,腳步卻停了下來,同時將頭低下,眼中露出怨毒的神色。
單婉晶瞧了他一眼,俏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神情木然,心中卻又是一嘆:
在敵人面前,還露出這麼明顯的敵意。
唉……
難道他不知道在這人面前,只要輕微的瀉出一絲敵意,無論你是低頭隱藏與否,都足以引起對方的注意了麼?
她低著頭,只知道順著原隨雲的腳步,漫無目的地朝前走去。
忽然,原隨雲停了下來,眼中露出一絲笑意:“你這夫婿倒也有趣。”
也不知怎麼,這一絲笑意在單婉晶眼中,竟好像在倏忽間無限制的擴大了,是那麼的刺眼,心中頓時湧出一股難以壓抑的怒意,她瞬間就將這絲笑意理解成了戲謔與嘲諷。緊緊的握著發白的指節,仰起頭,俏麗的容顏上硬擠出一絲笑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
“……承蒙閣下誇獎了。”
原隨雲一笑,目光落到了突利身上:“突利王子,我們應是第二次見面吧。”
“原夜帝貴人多忘事了,早在洛陽之時,突利就已見過閣下數次了,只是突利人微言輕,無法引起夜帝注意罷了。”突利迎著原隨雲的目光,淡然一笑。
“哦……是麼?”
原隨雲不置可否,轉身走入了一家客棧。
第八卷 遁去的一
第十九回 南陽陽興會
南陽由三派四幫一會聯手掌握,城中自然也雲集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無數武人,此時剛接近正午,客棧中就擠滿了客人,大部分都是身配刀劍,十八班兵器的江湖人士,其餘三教九流,各色俱備,但人人謹守禮讓規矩,不會出現爭道碰撞的情況,想來也是攝於南陽這些幫派勢力。
原隨雲三人剛點下酒菜,就忽然傳來杯碟破碎和叱罵的吵聲,驀地一條人影直飛進來,仰天跌到其中一張桌上,登時人人四散逃避,杯盤碗碟掉地破碎,飯菜佳餚濺得桌子四周一片狠藉,椅翻桌塌,形勢混亂不堪。
那人隨桌子的坍塌滾倒地面,看樣貌絕不過二十歲,閉囗呻吟,竟爬不起來。
此人當即吸引了單婉晶的注意力,見這年輕人面目清秀,眉宇之間毫無戾氣,已經生出了好感,俏臉上露出不忍之色,就要出手相助。突利抬手製止了她,淡淡道:“敢在南陽當街動手,定是三幫四派一會中人,這時他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