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亦農在離原隨雲還有三丈的時候,倏然站定,陪同的一十六位高手同時止步,倏然間,就顯露出了驚人地威勢。季亦農瞧也沒瞧死在地上的羅榮太,眼中閃過濃重的殺機,落到了原隨雲身上:“閣下好毒辣的出手,可知,將會因為你的魯莽所付出的代價。”
原隨雲右手抬起,食中二指掠過鬢角髮絲,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你就是陽興會會主………季亦農?”
季亦農神色一變,他感到自己苦心營造出的逼人氣勢在對方雲淡風輕的輕笑中就灰飛煙滅,神情也顯得凝重了許多:“是,本人正是。閣下……。”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原隨雲打斷了:“好,是就好。”
掠過髮間右手猛地落下,在季亦農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時,五指輪彈,驀然間射出一十六道金光。接著,將右手往空中一抓。憑空就生出了一道暗流,將季亦農身形拉起,朝他手上飛去。而季亦農卻是隻覺得渾身癱軟,連半分力量都用不出來,甚至是連驚叫的力氣都沒有了,那一十六位保鏢也當場被穿心而死。
作為一會之主,季亦農自然也是武功精深,不下於當世一流高手,但落到了原隨雲手上,還是與那羅榮太一般。輕輕一抓,恍若探囊取物般輕鬆如意。
“好厲害!”單婉晶忍不住驚呼一聲,她從季亦農出場時的氣勢就知道對方是絕不下於自己地武功好手,本以為無論原隨雲如何厲害也要用上三招兩式的,誰知道竟是抓小孩子一般輕巧,不由大受打擊。她自然是看呆了眼,突利心中也絕不是像表面上所表現的那般平靜。
“你與闢守玄是什麼關係?”
將季亦農抓在了手中,明玉勁力遊走在他的奇經八脈間,原隨雲瞬間就將季亦農所修煉武學的行功路線探得清清楚楚,他猜測得果然不錯。季亦農修煉得正是陰癸派男宗的法門,與邊不負的武功心法倒也有幾分相似,只是比不上對方的深厚罷了。
五行之力瞬間發動,乘機侵蝕季亦農的心神,原隨雲此時神念流轉間。近十里間都恍惚能憑空閃現於心神中。意念是何等的強大,再加上季亦農此時初償敗果。正是心智最弱之時,立刻就生出了立竿見影地效果。
“闢守玄是陰癸派上代長老,我是陰癸派外門弟子,直接受轄於他。”
單婉晶皺了皺眉,眼中露出一絲恨意:陰癸派麼?
“闢守玄現在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不過很可能與林士宏在一起。”
突利與單婉晶都略略有些心驚:除了季亦農外,楚王林士宏竟然也與陰癸派有關係,陰癸派能夠與慈航靜齋抗衡數百年,果然是名不虛傳。
“林士宏與闢守玄是什麼關係?”
季亦農露出一絲掙扎之色:“林士宏是闢守玄的親傳弟子。”
“此事應是絕對機密才是,你怎會知曉?”
季亦農神情木然:“我掌管了陽興會,在派內地位除了宗主與幾位長老,沒有多少人能超過我,所以也知道了。”
“你睡吧。”原隨雲嘆了口氣,轉身朝護城河的方向走去。
身後,是季亦農轟然倒地的聲音。
單婉晶跟了上來:“你去那裡?”
“先去天魁派,再去林士宏的大營。”
單婉晶皺了皺可愛挺翹的瓊鼻,靜靜道:“我也要去?”
原隨雲倏然站定,瞧了她一會兒,似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你可以走了。”接著對突利道:“突利王子也請自便。”
說得如此乾脆倒令單婉晶與突利兩人一愣,心中莫名其妙:你原隨雲什麼意思,抓了我們,啥事不做,就這樣轉一圈就放了?
其實原隨雲也甚是無奈,楚王林士宏的大營卻在九江。若是教他單獨一人去地話,不過是兩個時辰的事情罷了,但要加上單婉晶與突利兩人,反而是負擔,若是叫人來看守他們,誰能防得住,倒不如放他們離開,來得痛快?
反正,即使是帶上他們兩人,也不過是臨時起意。
單婉晶也不知是什麼想法。沉思了一會,咬了咬嘴唇:“我不走。”
突利苦笑著搖了搖頭:“婉晶公主都不走,突利自當奉陪。”
冬天的深夜,顯得特別的寒冷!
一股冷冽的風寒像是刀光頂在了喉間,戰慄中令人止不住的顫抖,林士宏驀然驚醒,才發現竟出了一身冷汗。
“來人,來人!”林士宏狂怒的聲音驚醒了楚王府中地所有人,所有巡邏的衛士、甲兵、奴僕都因他的怒火而驚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