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向來暴躁.再加上正因為嫡親的姐姐陳汐被送去庵堂而憋了一肚子火.安仁這樣的話他又怎麼聽得進去?於是端詳著旁邊這個面如冠玉的小白臉 他怎麼看怎麼覺得膩味,當即冷笑道:〃在外頭這樣帶兵.別人自然無話可說,可這是在京城,這是陽寧侯府.萬一被御史參上一本.父親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你既然是父親的幕僚 難道連這種事都不知道?淺薄!〃
丟下這話之後.陳漢再也不理會安仁.就這麼拂袖而去。他這一走,安仁臉上的笑容立時不見了。盯著那遠去的背影他冷笑了一聲,拳頭就不由自主緊握了起來。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貴公子,你懂什麼!〃
〃他是不懂。..
聽見這話安仁瞳孔一縮,見到一個人影從竹林後頭走了過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躬身行禮, 叫了一聲侯爺。直到陳瑛到了近前,他的額頭上不禁微微見汗卻不敢直起腰來。然而,他預料到的疾風驟雨卻並沒有來,反而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直到他脊背都有些酸了,方才聽到一個讓他如釋重負的吩咐。
〃不用多禮了.起來吧。〃
安仁這才起來,對上陳瑛那漆黑深不見底的瞳仁.他立時畏縮地低下了頭。儘管陳續並沒有立時發作,但他很瞭解這位東翁兼未來岳父的根底.心底極其後悔剛剛的一時口快。果然,下一刻,陳瑛就淡淡地說道:〃看來,你對小五很不滿意。〃
〃侯爺恕罪.學生不敢。〃
〃你都已經說了.還有什麼不敢。〃陳瑛回頭看著剛剛陳漢離去的方向.微微笑道.〃他確實不是什麼機敏練達的性子.也沒有我的剛毅果決,你看不上眼也很自然。只不過你記住,他是我的兒子,也是**後最有可能的繼承人,你要是不想服膺.......〃
這後頭的話安仁已經不敢再聽下去了.慌忙一躬到地說:〃侯爺說笑了.五少爺只是年輕尚未歷練.日後只要稍加磨礪,必定能輔佐侯爺闖出一番功業來。〃
〃你知道就好。〃陳瑛冷冷一笑.話語突然變得如同刀子一般鋒利.〃你應該知道我一力提拔你在身邊.又給你謀了功名,帶你回京師.甚至要把女兒許配給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什麼。不要辜負了我的期望.否則.......〃他頓了一頓,隨即一字一字地說.〃你跟我也已經快三年了.我的手段.你應該清楚······”
〃是是.學生必定全都依照侯爺的吩咐去做。〃
等到陳瑛從後門進去.安仁這才吞了一口唾沫起身.後背心已經全都溼了。他失魂落魄地在那兒站了許久.隨即才轉身回去.卻是打疊起全副精神應付那些粗莽的軍漢,等到回自己在侯府的臨時居處,卻已經是月上樹梢了。因為陳瑛的教訓.他一晚上輾轉反側睡不著,第二天大清早起來時未免有些眼圈發黑.再加上嫌侯府氣悶.便索性出了門去。
這一逛就是到了傍晚,思忖這一晚侯府並沒有什麼事.陳瑛也不會惦記著他這個外人.憋著一肚子邪火的他就悄悄來到了勾闌衚衕。此時百姓家正是熄燈上床睡覺的時候,但這裡的夜生活卻還是剛剛開始.一整條街都是各種各樣的大紅燈籠,那些女子柔媚的歡聲笑語在空氣中飄蕩,讓人只是一聽著就忍不住為之迷醉。
儘管幾年前錦衣衛曾經大力整治過官員眠花宿柳.但幾年過去自然又是故態復萌,如今.這勾闌衚衕恢復了往日的繁華熱鬧不說,就連內中的姑娘也比從前添了不少新面孔,一個個花枝招展迎來送往.最是銷魂。安仁也已經不是頭一次來了,熟門熟路地鑽進了算不得最熱鬧的小院,立時就有人引了他進去。
一進那一間瀰漫著柔媚甜香的屋子,褪去了那厚厚的大棉袍.他臉上的一貫正色立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屋子的如玉也算是這間院子裡當紅的姑娘,和安仁相好了好一些時日.最初是歡喜這位的好皮相,可漸漸的就有些怵了他橫衝直撞的蠻幹秉性,這會兒就帶著幾分討好上來給他插捏肩膀,又笑著說道:〃都快過年了.爺還有工夫到這來?〃
〃工夫?爺別的沒有.最有的就是工夫!〃安仁回過身來.在那高聳的酥胸上狠狠捏了一把.面上露出了一絲厲色.〃少來這一套;脫光衣裳.上床去!〃
雖是討厭這一身好皮囊的公子哥如此不解風情.但如玉哪會違逆客人;自是不多時就光溜溜地鑽進了被窩;交合之際又是好一陣刻意逢迎。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平日裡折騰了幾次就會偃旗息鼓的這位安公子今天卻彷彿是吃錯了藥似的.竟是馳騁了一回又一回;她從舒坦到受不住.又從受不住到驚懼;當他最後一次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