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些名氣,再加上是庵堂,她應當能進出不少豪門世家,這牽連起來……”
“這牽連起來自然就廣了,畢竟還有人想要火上澆油。陽寧侯陳瑛便說,龍泉庵主之事當由三法司會同錦衣衛從嚴查辦。我看他的意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三叔就是無風不起浪的性子,不用理他。”歷經了昨晚的事,陳瀾只覺得陳瑛如今的舉動便好似跳樑小醜,因而竟是絲毫不在意,“再興大獄的話,忘了那位的天下百姓興許就會又想起來,坊間也會多了不少談笑的題材,想來皇上決計不會採納的。”
“你還真瞭解皇上的心意。”楊進周見陳瀾衝自己笑吟吟的,心裡不禁一鬆,“所以,直到如今,龍泉庵主的身份秘而不宣,如淮王被禁西苑也是一樣,傳出去的也就是錦衣衛指揮使歐陽行被罷了官,再加上你們知道的那三條,事情都在可控範圍之內。倒是鎮東侯世子……昨夜險些中了伏,據說身上受傷不輕,我預備送些父親傳下的秘方金創藥去,至於另外的禮物卻有些不好辦……”
然而,聽到這話,陳瀾卻心中一動:“有了,不如麻煩母親做幾色您最拿手的酥點。之前小四說過,鎮東侯世子是真正的冷脾氣,唯獨只有一個愛好——他綽號饕餮,最是好吃。”
第一卷 京華侯門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一時瑜亮,逆轉之機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一時瑜亮,逆轉之機
一夜驚變,京城中有的人驚訝,有的人惶恐,有的人暗自高興,有的人不以為意,但作為昨天晚上最大的功臣之一,鎮東侯世子蕭朗這會兒卻是心情大壞。就因為他一時冒進,不但失去了麾下最信賴的一個親衛以及十幾個侯府的精兵強將,而且右肩捱了一刀,大冷天裡左腳還上了厚厚的夾板,不得不躺在床上養傷。
然而,他卻沒有功夫來反省自己的失誤和因此造成的損失,因為身邊坐著一個他想要竭力忽視卻怎麼也做不到的人。不但是他,就連屋子中的那幾個丫頭也是忍不住把目光向這一位身上連連瞟看,而一直侍立在旁邊的唐管事就更不用提了,那目光猶如防賊似的。
可是,被眾多人死死盯著的人卻絲毫沒有成為眾所矚目焦點的自覺,仍在專心致志地用小刀削著手中的那隻梨。只見那小刀下,一條長長的果皮蜿蜒落在了果盤之中,等到最後一截掉下去的時候,中間竟是絲毫不曾斷掉半點。削好了之後,他卻並沒有停手,而是用小刀又將梨削成了一片一片,留下中間的芯子,這才把裝好的那個寸許高的白瓷高腳碟遞了過去,上頭還插了事先預備好的竹籤子。
這時候,一直竭力忍耐的蕭朗終於吃不消了,那原本因為失血而有些蒼白的臉色一下子更白了。他猛地沉聲喝道:“你們全都出去”
聞聽此言,唐管事的面色一下子變得比重傷的蕭朗還要難看,但幾個並不是蕭朗從奴兒干都司帶來的丫頭卻早已領教過世子的冷冽作風,慌忙魚貫退出。於是,這位老管事只得使勁吞了一口唾沫,試圖找個留下來的理由。
“世子爺,您如今這傷勢,太醫說不能久坐見人……”
“你難道忘記了,我最討厭一句話說第二遍麼?”
面對蕭朗那冷臉,唐管事只覺得後背心有些冒汗,可終究是扛不住寒冰視線,無可奈何地退了出來。可即便如此,出了屋子之後,他卻立時親自守在了簷下,心裡打定主意內中一有動靜就立時衝進去,決不讓人有可趁之機。
屋子裡剩下的兩個人,此時此刻卻是另一番光景。蕭朗已經是臉上冷得發青了,可荊王卻依舊是笑容可掬,只那放在一邊的兩個果盤卻被他們完全忽略了。你眼看我眼好一會兒,蕭朗才氣咻咻地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奉旨探望啊”荊王眼角一挑,依舊是笑吟吟的,見蕭朗那模樣似乎是立時就要發作,這才連忙舉起雙手道,“天地良心,這真不是我自己討來的差事,是父皇召了我去乾清宮,硬是攤派下來的勾當。當然,我自己也是想來看看你的,可要是那樣,我怎麼也不會這麼招搖地直接登門了,那也該相約黃昏後不是?”
“你……”
蕭朗氣得直髮昏,暗想這隔牆有耳隔窗也有耳,要是被人聽見,還不知道會曲解成什麼樣子,於是忍不住狠狠往軟榻上拍了一巴掌。結果吃這一震,他只覺得右肩一陣劇痛,一時間狠狠一咬嘴唇,臉上的肌肉也有些抽搐。讓他始料不及的是,荊王竟是突然站起身坐到了榻邊,先是在他的傷口上按了按,隨即也不等他說話,竟是若有所思又揉了兩下。
“你……你想幹什麼”
“